;鸢也看向她,兰道哭得通红的眼睛,极快速地掠过一抹只有她看得见的笑。
之后那个警察征得洛维夫人和大多数宾客同意后,将大家暂时留在宴会厅,他找了几个信得过的人一起,挨个询问在场所有人,做简单的排查。
还没问到鸢也,她坐在沙发上,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她原本只是想来露个面就走,妆容很简单,眼线腮红都没有画,更使得这片空白看起来有些楚楚可怜的脆弱,倒是很符合她现在该有的反应。
她和兰道一动一静,各自用一种办法诠释自己骤然之间失去至亲的悲痛,在外人看来十分真心。
但是不是真的悲痛,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餐桌上点着一根装饰用的蜡烛,鸢也盯着那摇曳的火花,承认自己没有达不到悲痛的程度,只是有一种误吃了柠檬籽的感觉,涩得很。
那到底是她血脉相连的父亲……想到这一点,鸢也又觉得荒唐。
就是这条航线,第一次把她和艾尔诺家牵连在一起,现在也是这条航线,断掉她和艾尔诺家本就单薄的关系。她都不知道这算是因果,还是算宿命?
宋义取来一条毯子,双手递给她,鸢也认出这条毯子是她房间里的,应该是尉迟让他拿来的。
鸢也心里一暖,接过毯子,披在腿上,宋义道:“沅总,船已经在往回开了,预计明天中午之前能到马赛港。”
这时,那个警察也问到鸢也面前,他先是肃穆地说:“沅小姐,请节哀。”
鸢也点了点头,他才顺势蹲下来:“我叫麦金利,是巴黎警署的警长,可否询问您几个问题?”
“可以。”
麦金利打开笔记本,架在自己的腿上:“您今晚大致的行动轨迹是?”
“七点宴会开始,我准时到场,然后一个人到处在宴会厅里走来走去,之后我父亲和我母亲来了,带我去向洛维夫人祝寿,我们聊了很久,再之后,我就和安德斯去跳舞……”
话至此她一顿,眉心飞快地蹙了一下,这点停顿没有逃过敏锐的麦金利,他迅速抬起眼:“跳舞,之后呢?”
鸢也靠回沙发上,眸子轻微一转:“然后,我喝酒喝多了,有点头晕,回房休息了。”
麦金利直视着她,深邃的眼睛比鹰还要锋利:“有谁看到您回房间休息吗?”他掠了眼宋义和巴里,“除了您的人。”
鸢也静默一会儿:“没有。”
麦金利越问越敏感:“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