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莫迁及时出现,搂住她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的身体:“鸢也,你要干什么?”
鸢也的脸色苍白,那些药物到底是剥去了她的精气神,她喃喃:“……我要上山,我要找尉迟……”
陈莫迁皱眉:“这么大的雪,你不要命了吗?”
“可是我想看看。”鸢也就是想要一个答案,尉迟是不是真的不要她了,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陈莫迁的手,“小表哥,你带我上去,好不好?我求你带我去找他吧。”
她说着就要哭了,鸢也不是爱哭的人,现在因为一件小事就哭了。
“好。”陈莫迁答应了,扶着她一起上山,然而风雪太大,鸢也怀孕八个月,根本走不到半山腰,她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还好是厚厚的雪,没有摔到她。
陈莫迁将她按在怀里,挡住风雪的肆虐:“你走不动了,鸢也,我们不上去了。”
“不,我要上去。”鸢也一意孤行要爬起来,这次陈莫迁紧紧箍着她:“你想看什么?我去帮你看。”
长达两个月的药物腐蚀,让鸢也的反应迟钝,也让她的思绪涣散:“我也不知道我想看什么……我就是想看到尉迟……”
陈莫迁低声说:“我帮你看到了。”
“你看到了?”鸢也迷茫抬起头。
陈莫迁缓缓:“对,我看到了,你看着我的眼睛,我也能让你看到。”
鸢也脑子早就乱了,她甚至没有去思考陈莫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听话地看进他的眼睛里,他的眸子是深棕色的,她看得很仔细,好像看到了瞳孔的纹路,一圈又一圈。
陈莫迁捧着她的脸,喉咙一滚,低声说:“你顶着风雪走到半山别墅。”
“……我走到了吗?”鸢也木讷地重复。
“你走到了,你看到大门没有关紧,推开门进去,屋子跟你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钢琴也还在楼梯下。”
有了细节,使得画面更加生动,鸢也眼前不再是陈莫迁,也不再是冰天雪地,而是半山别墅客厅里的一景一物,那架钢琴尉迟和白清卿都弹奏过。
“你扶着楼梯的扶手上楼,到了二楼,你听到了男人和女人的笑声,是从主卧传来的。”
是有笑声,好像很欢愉,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分外清晰,声声入耳,鸢也的眼睫在颤抖。
“你走进主卧,浴室的门关着,但是玻璃不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