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逃跑,失败了。
生理和心理的防线都在这一刻崩塌,鸢也眼眶里急涌出泪水,挣扎甩打:“你放开我!你放我走!我要去找尉迟,尉迟……他到底……怎么样了!”
眼泪和海水混在一起,分不出哪种更咸。
鸢也何尝不知道从陈莫迁的手里逃走很难,又何尝不知道贸然骑上她不熟悉的快艇被淹死在海里的概率有多大,但是她想知道那个男人怎么样了啊?!
陈莫迁给她看明珠塔的爆炸。
程念想告诉她尉家准备葬礼。
他们都说尉迟已经死了,言辞凿凿又证据确凿,鸢也口口声声不相信,可是她被关在岛上,和外界隔绝一切消息,她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能放心?
她在心里跟自己打赌,说尉迟要是能找到她,她就跟他办婚礼,她是想自己稳住自己,想让自己坚定住尉迟没有死的念头。
半个月后放她走?半个月后会怎么样谁知道?陈莫迁对她用过一次催眠,让她失去关于尉迟的所有记忆,如果他再用一次,又让她忘记尉迟怎么办?
世上哪有绝对理智,所谓理智,只是没有感受过何为切肤之痛,无论什么时候,尉迟都是她冲动的根源。
……
陈莫迁将鸢也带回岸上,一把丢在沙滩上:“带回去,锁起来。”
宋嫂早就准备好了毯子,连忙裹在她身上,她还想扶她起来,鸢也躲开她的手,自己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转头,看了陈莫迁一眼。
陈莫迁眉清目淡,也在看她,两人对视着各有深意,鸢也刚才呛了几口水,咳了几声,兀自走回木屋。
连背影都透着不甘和决然。
宋嫂刚刚把鸢也的链子锁回床脚,程念想就端着一碗姜汤进来:“你快喝了吧,要不等会儿就感冒了。”
逃跑失败,鸢也干什么都没兴趣,程念想却蹲在她的面前,握着她的手,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一丝污垢都没有,甚至还有担忧。
“莫迁说了半个月就会放你走,你就安心住半个月,,今天多危险,一不小心就会溺死啊。”
她要是能跑早就跑了,等什么半个月,她半个小时都等不了!鸢也拂开她的手,眉眼冷峭,恨她走不了,这条链子限制了她所有的可能。
鸢也倒在床上,精疲力竭至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