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眼泪落在手背上。
鸢也眼睛里弥漫起水雾,痛感迅速从心脏的位置开始爬满四肢百骸,没有一根神经能够幸免于难。
她张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照片里一块根本分不出是那个部位的碎肉刺着她的五感,她失去一切支撑,连魂魄都被抽走,软倒在了床上。
“我还可以告诉你除了齐高是我的人,陈家里还有我的眼线,大哥的书房和车里都有我的窃听器,他们的一举一动我都了如指掌。”陈莫迁对鸢也的狠心八年前就初见端倪,现在只增不减。
“而苏星邑,他现在还躺在医院没有醒,所以鸢也你记住,没有人救得了你,你给我安安分分呆在这里,再敢动什么歪脑筋,就别怪我连最后这点自由都不给你。”
“……”鸢也已经听不到他说什么话,她之前一直不相信尉迟死了,而现在证据就摆在她面前,他一直看着一直看着,眸底却没有焦距。
陈莫迁将唇抿成一条直线,凛然地转身离开,吩咐手下调几个人守在小木屋,话还没说完,屋内就传出一声痛到极致才能发出的喊叫:“啊——!”
陈莫迁都为之一震。
少顷,他闭上眼睛。
……
今晚晋城下了一场小雨,整个城市像是泡在渺渺水雾之中,又湿又冷。
程董事长站在自家院子里,已经凌晨一点,他还没有要休息的意思,直到站久了感觉冷了,才想回屋,未曾想会一道清朗男人声音传来:“程董事长,夜这么深,还不休息吗?”
程董事长一愣,霍然转头。
月下有人撑一把伞踩着青石板台阶走向他,程董事长看清楚他的容貌,吓得后退一步,以为见了鬼:“你!”
男人微微一笑,走到他面前:“不请自来,实在冒昧,见谅。”
好半天,程董事长才回神,才确定他是活人,他不可思议至极,怎么会这样?不都说他已经……
男人将雨伞收起来,随意地靠在门旁,兀自进屋:“早就听我太太说,程董事长的客厅设计得很别致,一直想来观赏,今晚终于看到。”
“……你想干什么?”程董事长还站在门口,不敢动。
男人日式茶几前跪坐下,微笑示意他过来落座,明明是客人,可他就是有那种无论坐在哪里,都能将旁人衬得矮一截的气场,程董事长在他面前,也像个下属。
红泥小火炉上烧着一壶水,从冷却到沸腾,只需要短短十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