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陈景衔约三叔到青城有名的茶楼‘一叶知秋’喝茶,下车的时候他莫名想起计云这个人,随口问了句:“去过医院了吗?”
齐高一顿,表情有点古怪:“去过了。”
陈景衔走上台阶:“她妈妈是什么病?”
这要齐高怎么说呢,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委婉一点告诉:“医院里,没有一个病人家属叫计云。”
“嗯?可能家属登记的是她爸爸的名字?”
“我原来也是这么想,所以去查一下计云家里,想找她妈妈的名字,结果发现,”齐高揉了一下鼻子,“发现,计云的妈妈两年前就出车祸去世了。”
陈景衔停下脚步,转头看他,两年前去世?
齐高也很哭笑不得,大少爷这是被人骗了?
“……”
陈景衔想起那天巷子里,那个女人为了钱直白叫卖自己处夜的模样,嘴角一晒,有些轻蔑,跨上最后一个台阶,门口身穿旗袍的服务生马上拉开大门。
门内是高档的装潢,像普通人一辈子企望的云端,陈景衔漠然走进,已将那个不知所谓的女人抛之脑后。
二楼包厢里,三叔已经到了,陈景衔一向有礼:“让三叔久等了。”
他解开西装外套纽扣,在椅子上坐下。服务生马上送来热毛巾给他擦手。
“知道景衔你忙,反正我是个无所事事的老头,平时在家也是喝茶,等就等吧,浪费不了什么时间。”
三叔有些阴阳怪气,陈景衔好似没听出来:“三叔这话说得,尔东集团还有赖您镇着呢。”
茶艺师无声走进来,坐在茶桌前,眼观鼻鼻观心地斟茶,斟的,自然是最地道的潮州工夫茶。
金骏眉色泽浓郁,茶香甘甜,萦绕出浅浅的烟雾,在他们中间浮沉,茶艺师泡好三杯茶,先将第一杯茶放到三叔的面前,三叔端起来喝了一口:“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茶艺师将第二杯放在陈景衔面前。
陈景衔垂眸看着茶色,也听得出来,他这话是有另一层意思——话不利索,等于,说话不管用了,没人听他的话了,毫无话语权了。
比起二房一直以来明晃晃的野心,三房在十年前夺权失败后就安分了,毕竟就算不是陈景衔当家主,也轮不到他们,所以他们端出一副谁都不站,只过自己日子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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