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报仇,不代表能无动于衷。
南音说顾久是她的仇人,不算冤枉他。
顾久就知道她要提这件事,年前他们就是因为这个才会冷战,不耐道:“我家没有霸道到这个地步,你爷爷的腿不是我爷爷打断的。”
南音一字一字,慢慢地重复他的话:“‘没有霸道到这个地步’,”然后讽刺地笑了,“这种话三少也好意思说出口?你买下梨苑,不就是因为我的合同在梨苑,你为了方便控制我?”
“谁让你非要跟我提什么一拍两散?”顾久知道这个戏班对南音的重要性,要是不这样做,这个女人能将他拒之门外。
“我跟你又没有什么契约关系,更加不是男女朋友,我们之间,说白一点,就是炮友而已,我想什么时候离开就什么时候离开,你为了不让我离开,买下梨苑要挟我,这还不足够说明你的霸道吗?”
顾久刚想反驳,南音就又举一反三地说,“这还不足够说明你家的霸道吗?我爷爷的腿就是你家打断的,你家害死我爷爷,你还想睡我?三少,你做人能不那么混蛋吗?”
“……”顾久忍无可忍,“就算有这回事儿,那也是爷爷辈的事情,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大清亡了几百年你现在还搞连坐?唱戏唱得不知道今夕何夕了吧?我冷了你一个春节,你还没拎清?”
他竟然觉得这是没关系的?
呵。
南音将裙摆整理整齐,真是多余跟他费口舌:“你觉得没关系是你的事,我不行,你别再来找我。”
说完,她撞开他的肩膀要出去,顾久抓住她的手臂,想再聊聊,南音直接甩开。
顾久啧了一声。
他都不怎么记得他爷爷长什么样了,现在却要为他八成没干过的事儿承担后果。
“三少,你确定……你爷爷没做过这件事?”师姐其实不太相信。
那个年代法律不健全,有钱有势就是王法,顾家到了顾久父亲这一辈才从商,之前是世代簪缨,欺负一个唱戏的不就是像捏死蚂蚁那么简单?
顾久口吻不屑:“我爷爷喜欢听戏,所以才会经常请戏班来唱堂会,消遣取乐的东西,犯得上置气吗?还打断腿,真能编。”
师姐问:“你有证据吗?”
“她又有证据吗?除了一张合影,别的什么都没有。”顾久皱眉,真后悔带那女人去他家。
他跟师姐也没什么好说,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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