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里的腐臭味。
空气里的尿骚味。
恶毒又愚昧的村民。
猥琐又猖狂的话语。
身上的疼痛和心里的绝望像海啸铺天盖地而来,南音以为自己要完了。
下一刻,有人扒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像从天而降的保护神,她一直都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
像当年Sirius慈善晚宴上,她忽然听到有人言语带笑地对她说了声——你好。
她漫不经心地回头,差点以为自己撞见这世上最好看的风景,心悸动得厉害。
那天晚上顾久说的话没错,他们都是见色起意的一见钟情。
……
南音停顿得有点久,警察不禁问:“然后呢?”
“……然后我们出了地窖,看到荣春寿带着很多人堵在外面,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工具,木棍,铁棒,甚至菜刀,不让我们走。”
那么重点来了,警察盯着她,一字一字问:“是顾久先动手,还是他们先动手?”
“……”
是谁先动手?谁先亮出武器?谁先想要对方的命?
这是定性案件最关键的一环,律师在车上教过南音,如果警察问这个问题,一定要咬死了是村民们先围攻他们,顾久出于自卫才反抗。
南音抿紧了唇,警察用钢笔敲敲桌面:“南女士,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警察眉梢上长着一颗黑色的痣,南音看进眼里,却好像是一滴殷红的血。
——你就好好看着你的男人,是怎么为你冲锋陷阵。
男人一贯漫不经心的语调,尾音带了些狠劲,戾气和杀心,要为她受苦受难的一天一夜报仇血恨。
最后那两刀下去,喷出的血溅在他的身上和脸上,他犹如一个来索命的恶鬼。
“……”
是顾久先动手,他上来就盯住了老汉,因为他知道是老汉欺负了她,他要为她受苦受难的一天一夜报仇雪恨。
“……”
警察面露狐疑:“南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