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突然起身的动作撞翻了桌子上的调料瓶,哐当一声,酱油在桌子上滚开一个半圆形,门口聊天的老板夫妻下意识回头。
顾衡仰起头:“为了顾久那种人,你要跟我鱼死网破?”
“他哪种人?”南音紧跟在他的话后面反问,嘴角讽刺地挑了挑。
“五爷若是指仗着自己的身份胡作非为,枉顾他人是否会因此受伤害这一点的话,恕我直言,您也半斤八两,就别五十步笑一百步了。”
顾衡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我跟他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南音丢开他的领子,嫌脏似的顺带抽了一张纸巾擦手,想了想,“那确实不一样,他至少没有害人性命,而你呢?”
“我怎么?”顾衡松了松衣襟,笃定她手里没他杀人的证据,没什么意义地笑了笑。
“到这个地步,我也直说了——阿音,你手里那些东西确实会对我造成影响,但你也知道我马上就要出国了,那些影响在我出国后就会自动消弥,你其实没必要赔上自己来跟我鱼死网破。”
他还是在乎那些东西被曝光的,所以才到现在还在劝南音不要冲动。
但南音摸不准这份在乎的分量有多重?
就从顾衡现在的态度来看,仿佛报复顾久重要,他可以为了报复顾久不惜身败名裂……但也不排除他是在虚张声势,跟她比谁更坐不住。
南音的纸巾攥得紧紧,飞快想着事情到这一步该怎么谈判?她之前想过顾衡不会那么容易妥协,但没想到事情还关乎楚羽。
这几年她看在眼里,但凡关系到楚羽,顾衡都是不顾一切,她之前准备好的那套说辞,怕是不管用。
顾衡瞥了一眼她的手,起身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温和道:“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说起来,我也是替你出气,回头我们就去办离婚,我还会给你一笔赡养费,我们就当好聚好散。”
南音挥开他:“无论我跟顾久之间有什么事,那都是我的事,要他死或要他活,我自有主张,用不着你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
“可你还能怎么办呢?他已经被抓了。”顾衡看了眼手表,“唔,不过你现在赶过去,或许还能看到他上警车的背影,要去吗?”
确实,她不能只听顾衡的一面之词,她应该去亲眼看看顾久的情况。南音闭了下眼睛,撂开了椅子就走。
走到门口,她侧了一下头,语气冰冷:“顾衡,不是你出了国这件事就会过去。”
要是顾久真坐了牢,她会让他知道,生活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