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张脸,平常看着俊秀又斯文,眼角几道浅浅的皱纹更为他平添几分儒雅可亲,哪怕是初次见面的人也不会对他有太强的戒备心。
而现在由内至外没了表情,竟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阴郁感。
“‘目前没有生命危险’、‘你们执意要出院’、‘后果自负’。”鸢也提取出录音里的几个关键词,慢条斯理地说给他听。
“单凭这段录音,就能证明,那个老汉虽然被顾久捅了两刀,但送医之后已经没有生命危险,是家属执意要出院才导致病情加重,那么老汉的死,主要责任就落在了家属身上,顾久至多只需要承担伤害罪,且因为,是老汉先买卖妇女,顾久才会捅伤他,有这个因果关系在,顾久甚至可以不用坐牢。”
顾衡下颌线收得很紧,几乎要将后槽牙咬碎。
鸢也跟尉迟在一起久了,就学了尉迟的行事作风做事,喜欢一次性将对手打压得爬不起来,省去后续纠缠不清的麻烦,所以哪怕顾衡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她也还要再来一击。
“我只要把这份录音交给法庭,顾久多半就会被当庭释放,你要是还想耍阴招,不妨再看看这个。”她将手机屏幕翻给他看。
顾衡瞳孔骤缩!
他下意识抬手要抓鸢也的手腕,但没能抓到,目眦欲裂:“你把楚羽带去哪了?!”
南音在顾衡的身后,也看到了那张照片,是楚羽,鸢也竟抓到了楚羽。她淡淡一笑又悄悄松了口气,楚羽是顾衡的命根子,拿捏住了这个,哪怕没有那段录音,顾衡也会认输。
其实顾衡很有先见之明,早就将楚羽从翡翠大观转移了,但鸢也手下有老班这个晋城地头蛇,虽费些功夫,但想找个人也还是能找到的。
“我没对他怎么样,只是请他到我家坐坐而已,不过他好像很害怕,一直在找你。”
顾衡额角青筋若隐若现,克制着忍耐着,怨毒地看着鸢也。
鸢也没忘记自己刚才说的‘抓人是地痞流氓干的事上不了台面’这句话,自顾自给自己台阶下。
“咳,你的手段下作,就别怪我也玩阴的,大家都不是吃素的,就不用在这儿互相谴责。”
“咱们谈和,你好我好。”
……
面包车扬长而去,这里只剩下南音、鸢也和她的人,鸢也伸了个懒腰,回头对老班他们说:“没什么事了,你们先回去吧。”
老班应了声好,带着人先走。
南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