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渊如坠冰窖,如果真的是夺舍禁咒,他没理由察觉不到,除非……在他身上种下禁咒的人是他信任的人。
九方渊心里冒出个人选,但他不愿意相信,起码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他不能也不应该对那个人进行恶意的揣测。
然而下一秒,方才那道声音就彻底打碎了他的侥幸:“你本来坚持不了这么久,这禁咒满三年就会自然成功,按道理来说,你刚才就应该被人夺舍了。”
须发斑白的老者握着他的手,一字一句地嘱咐道:“九方渊,你不能死,你不可以死……最起码等为师的往生礼结束。”
“这凡尘世间风景万千,活着很好,你可以好好领略一番。”
“九方渊,你发誓,你发誓一定会好好活下去!”
言犹在耳,字字句句锋利如刀,直接挑破了他最后一点希望,身体上的痛苦突然变得不值一提,九方渊牙关紧合,失去神采的双眼怒瞪着,无端翻涌出丝丝血意。
三年来以血为油点燃的长明魂灯,在寒毒发作时苦苦熬过来的千百日夜,无法排解的愧疚与自责,还不清的债……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笑话,赤/裸裸地摊开,嘲笑着他。
肺腑间气血上涌,五内俱焚,还没等九方渊消化完这件事,旁边有道声音突然插嘴,惊诧地“咦”了声:“刚才没注意,你身上的夺舍禁咒还挺特殊,这不是那个成立条件十分苛刻,须得血脉相连之人才能成功的腌臜禁咒吗?
紧接着是幸灾乐祸的戏谑:“小子,看来害你的是你老子,啧啧啧,你是人与妖生下的混种,妖不会做出这档子事,肯定是人类做的。”
附和声连连,不啻于一道惊雷,炸得九方渊心中恨意滔天戾气横生,他眉头紧皱,脑海中涌上来些埋藏在心底的回忆。
他幼年与娘亲相依为命,娘亲总带着他搬家,两人日子虽过得清苦,却也十分幸福。后来他们搬到一处村落,村子里的小孩欺负他,骂他是没有爹的野种,九方渊心中又委屈又气,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问出了这件事。
“娘亲,别人都有爹爹,为什么我没有?”
“渊儿,那人他……”
“娘亲,是不是爹爹生气了?是渊儿不乖吗?”
姿容秀美的女人眸中含泪:“不是,渊儿很乖,是娘亲不好,都怪娘亲……”
九方渊擅长察言观色,见她一脸痛色,也不再追问,连忙乖顺地安慰着:“娘亲别哭,不怪娘亲,渊儿最喜欢娘亲了,不要爹爹,有娘亲就够了。”
直到后来发生了一些变故,九方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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