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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钟煦扶着桌子缓缓坐下,有气无力道:“低血糖犯了。”
室友知道他这是老毛病,所以钟煦兜里常年备着几块糖。
果然,他从钟煦口袋里摸出了一块奶糖,剥开喂进他嘴里。钟煦缓了几秒钟,才问:“然后呢?”
“什么然后?”
“图书馆监控……”
“哦,你说那个啊,我也不知道。”室友煞有介事地说,“但好像听说那个学长吓得不轻,已经找人去查了。最关键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钟煦白着张脸,问:“什么?”
“关键是那个学长叫柯俊远,听说家里是做房地产的,有钱得很。咱们学校的体育馆还是人家捐款重修的,你说他被人整了,那姓柯的能随便算了吗?”
钟煦脑子里嗡鸣一片,已经听不进室友给他科普柯氏作为本市的房地产大鳄究竟有多大钱权势力了。
现在他满心只有一个念头——怎么办?
当时明知道丢老鼠这种事是不理智的,可他控制不住自己内心强烈的报复冲动。
是柯俊远有错在先,羞辱他的。
——他如此说服自己。
所以他往柯俊远的书包里丢两只死老鼠,恶心一下对方,也算不上什么。比起自己所受的屈辱,这点恫吓,根本不值一提。
报复,好像在短时间内成为了他的一种执念。
身体已被性格的阴暗面完全掌控,所以尽管大脑的一部分在疯狂呐喊让他停下,他还是面无表情地做了这一切。
“这事啊,估计很快就有结果了,我倒是好奇干这事的神经病得背个什么处分,搞不好连学都上不成。”室友兴致高涨地推测道。
钟煦想,柯俊远那么恐同,应该会把他往死里整。
他陷入了深深的恐慌与焦虑中。
晚上,钟煦躲在上铺的帐帘后,盯着天花板晃动的光影,惶惶不安了一整晚。
接连几天,他甚至连宿舍门都不敢出。
导师给他打电话叫他去帮忙修改一个室内设计方案,他也以生病为理由推脱掉了。
但图书馆事件,一直没有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