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说想找个外国人。
郭春华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只是九十年代初的凤溪,整个翻过来都找不到一个外国人,在郭春华看来,岑佩英的想法有些天马行空。
然而让她大跌眼镜的是,岑佩英毕业那年真的认识了一些外国人,而后没多久就和他们说要去美国发展。
临走时,苏一灿的父母都去机场送别了她,告别的时候,岑佩英拥抱了郭春华,在她耳边说:“我爸妈知道我要出国了,让我回去一趟,我回去了,以为他们是要送送我。”
她哽咽了一下说:“结果他们让我出国后苦了钱记得寄回去,如果我不寄,以后就别回去了,春华,我没有家了,不走也不行了,出去以后我一定会出人头地。”
转身前她眼里噙着泪,却始终没有让眼泪掉出眼眶,带着傲骨和倔强离开了这片祖国大地。
第二年苏一灿妈妈收到了岑佩英的信,信中岑佩英告诉她,她结婚了,丈夫是个美国律师,工作稳定,他们的婚礼是在教堂举行的,她搬进了丈夫的大房子,房子前有很宽的草坪,他们还养了只大狗,叫quella。
九十年初期,香港澳门还没回归,很多人家里连电话机都没有,苏一灿父母每月的工资只有两百多,还住在单位分配的平房宿舍里,总共也就十几平,他们读着岑佩英的信,感慨生活水平的差距,那时苏一灿的妈妈已经怀了她,她给岑佩英回信将这个喜讯分享给了她。
她们约定如果以后生的小孩性别不同的话,就定个娃娃亲,起初几年苏一灿的妈妈还会问问她肚子有没有动静,可三四年过去了,岑佩英始终没有怀上,她们之间便没再提过娃娃亲这个玩笑话。
只知道后来岑佩英在那里完成了硕士学业,考取了执照,成为了一名牙医,收入还不错,不久也取得了绿卡,如她走时所说,她在那个异国他乡终于出人头地,有了立足之本。
苏一灿一家搬去了爸爸新分的房子,家里变得宽敞了,装上了电话机,黑白电视,还有单门冰箱,郭春华将家里的电话号码写信告诉了岑佩英,只是她一直没有给他们来过电话。
澳门回归的第二年,他们有一天意外接到了岑佩英从大洋彼岸打来的电话,她激动地说今天去唐人街见朋友,从电视上看见转播的《七子之歌》,港式奶茶店里很多华裔都在哼唱,她丈夫奇怪地看着她掉眼泪,她笑说他们老外不懂,那是她去美国的第八个年头,她说她怀孕了,是个男孩,小家伙身体里有中国人的血,如果以后有机会,希望带他回国看看。
苏一灿父母得知这个消息都替她开心,在那以后听说她的美国丈夫辞去了工作,自己创办了公司,再之后的一天,他们收到了两套baby dior的小裙子还有一枚昂贵的宝石戒指,这是郭春华寄给苏一灿的十岁生日礼物。
在那个年代,整个宁市都没有dior专柜,精美的包装盒和那枚价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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