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一个人,就在这里,你随时可以拿走。”
司笙没穿外套,着一件毛衣长裤,脚踩拖鞋,凉风迎面而来,随着衣领、袖口、裤脚往里钻,丝丝凉意爬过肌肤,拂过竖起的汗毛。风过无痕,似是不留痕迹,可,残留给感官的记忆,从不骗人。
如同他的话。
一句话,似随意,似赤诚,轻描淡写中饱含力度,风一吹就散在空气里,可一晃而过的言语,看不见摸不着,却像极了烙印,同样残留于体感和记忆。
手指蜷缩起来,指甲戳着掌心,袭来钝钝的痛感,却抹不去胸腔那翻动的滚烫。
“你要真是一个人,我拿走也就罢了。”
背影笼在光里,飒然洒脱,司笙呵出口白雾,狭长的眼微微弯起,如一弯新月。
她转身欲走。
倏然,身后那人放缓语气,并不失落,只有纵容:“那在你做好准备来拿之前,可以换个别的。”
司笙疑惑回眸:“什么?”
灯光从敞开的门里透射出,在台阶院落拉出一道方形的长格,落下司笙的影子。凌西泽站在阴影里,浓郁的暗夜仿佛随时能将他笼罩,可笔直而立的他,像极了指引方向的明灯。
他说:“过两天给你。”
“哦。”司笙微怔,欲回身时,又淡淡补充,“慢走。”
她进了屋。
凌西泽松口气,眉眼沾染上的些微笑意,如能融化冰雪。
*
翌日,清晨。
窗帘没拉,天刚亮。
外面狂风忽作,寒凉刺骨,树叶被吹得翻腾,簌簌作响,天幕暗了又暗,屋内则是另一片天地,温暖舒适,睡在被窝里的人,骨头都酥得懒得动弹。
在枕头乱动的生物,搅乱司笙大早的清梦。
眉心轻皱,司笙微微睁开左眼,掀起的细缝里,隐约可见一团白毛。
大脑一瞬清明几分,司笙彻底睁开眼,见到霜眉在枕边打滚,舔舐着它的爪子。
再一瞥卧室的门,赫然发现门口开了一条缝,黑黝黝的。
“喵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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