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柳吉来说,经济来源就等于生命源泉,断什么都不能断经济来源,所以他没有让自己垮掉,而是很快振作起来,作为打工人重新出发。
池咏佑从没想过柳吉遭遇了这些,他以为柳吉被他辞掉之后,会顺利地找到下一任新雇主,继续过正常的生活。
愧疚感、罪孽感顿时如潮汐般涌来,并不断加重,他的面色凝重极了:“为什么你没找新雇主?以你的能力,大可以找一份全职,根本不需要做个洗盘子的临时工。”
“本来是找了的,但是......”柳吉脸上布满失落,吸了吸鼻子,“新雇主们后来都反悔了。一个说我学历低,没文化。另一个说我是男保姆,没有女保姆好......所以,他们都毁约了。俺...我连试用期都没过。”
说到底,男保姆是被旧雇主辞掉后,又两任新雇主嫌弃了,再次、再再次经历被辞掉的惨事。
还有谁能比他更惨?谁能不称他为“卖火柴的小保姆”?
得亏柳吉心脏强大,天性如野草般坚韧乐观,才能在连续遭遇三次打击的情况下立马站起来,重燃打工魂。
听了他的话,池咏佑出奇愤怒,“毁约?他们凭什么反悔?!学历低怎么了?你去当保姆又不是去当家教。还有搞性别歧视的,男保姆怎么不如女保姆了?!像我,就喜欢男保——”
话语急刹车,池咏佑及时把自己的舌头咬住,闭了嘴。
隐约听到最后那句消了音的话,柳吉愣愣看着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反正,那些人既然雇了你,就该好好遵守合约。我看啊,他们就是欺负你老实,钻了试用期工资低这个空子,所以用几天就把你给炒了。妈的,心真黑,也不怕遭报应。”
池咏佑愤怒地指责那些把柳吉辞掉的人,字字句句都在为柳吉鸣不平,说完却发现,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他有什么资格去骂那些新雇主呢?他不也是将柳吉解雇了吗?他一样自私。
柳吉见池咏佑替自己生气,反过来安慰对方,“哎呀,不过没关系啦,我会再去找新雇主的。先生你不用替我担心......而且啊,我现在也是有工作的,天天都有,过得可充实了!嘿嘿。”
他就像一个挂在悬崖边上岌岌可危的人还乐呵呵地说悬崖底下的景色真壮观。
“你啊,我该说你什么好,这种苦中作乐的精神还真值得敬佩。”池咏佑牵强地提了提唇角。
他忽然想起以前遇见过柳吉送外卖,问:“我好奇你到底有几份工作?”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