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一片嘈杂。可岑念没有心思留意那些。她能感觉到从刚才开始,江与臣就仿佛凝固一般,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她把头转向江与臣的方向,想要说些什么,掌心却忽然一痒:大尾巴团在她掌心里蹭了蹭,而后突然凭空消失。下一秒,应急灯昏黄的光线骤然在大厅亮起。
江与臣的侧影就这么闯进她眼里。
他十指交叉,下巴轻轻地放在指节交错处,清冷的眼睛茫然地盯着地毯上的第一点,似乎陷入了某些久远的回忆。后腰的衣服还带着些凌乱的褶皱,可丝毫看不出尾巴存在过的痕迹。
“江与臣?”她小声唤了一句,但没有得到回音。
有工作人员拿着手电筒走来,拍拍他的肩膀,随后收走了测试用的手机。他这才被恍然唤醒一样动了动耳朵,转头看着岑念。
“有事?”
“你……”
岑念本来想问他刚刚在想些什么。可想到那时他透着一丝的寂寥的侧脸,下意识地扭转了话头:“……刚刚故事的后续是什么?”
“后续?”
“对啊!感觉会发生很可怕的结果……”
头上的光线忽明忽暗,映得江与臣眼里的情绪也在不断变幻。
他轻声开口:“你有没有想过,那对夫妇和那个孩子也许并没有什么恶意呢?”
声音很小,岑念几乎捕捉不到。
她偏偏头,疑惑地“嗯?”了一声。
“……没有后来,随口编的故事而已。你抓紧时间去休息吧——”
江与臣从沙发上站起身,不轻不重地弹了下岑念的脑门,低声开口:
“——胆小又爱rua人毛的小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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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的天空看起来湛蓝得惊人。大概是因为下了一夜大雨的缘故,透着一股水洗的透亮。
好天气似乎也冲淡了昨天拍摄变故的不愉快。拍摄别墅里人流进出,来来往往。能赶在这天返程,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或浓或淡轻松的笑意。
除了熊林。
他站在别墅门口,看着队友在助理的陪伴下,一个个坐上返程的保姆车,恹恹地给健身私教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