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桂菀点头:“记得。”
“那日咱们在酒楼吃饭,隔壁传来的争吵斗殴声,便是这几人与马建同又起了争执。”谢隐语气平缓,“之前客栈掌柜的曾说,青蜀城的几个举人曾与人为了个花娘争执不休,我令桂三去打探,果不其然,又是马建同,他们之间势如水火,那天晚上,我便是去的青蜀城举人的房间,与他们说了几句话。”
谢隐轻描淡写,但桂菀知道事情绝不会如他说的这般轻易,他深夜去访,几句话挑拨的青蜀城举人与马建同之间的矛盾更深,“所以咱们才要这么快回汾安城?”
“正是。”谢隐回答,“自始至终我只是与青蜀城的举人说了几句话,无论之后发生什么,也是他们两败俱伤,而我全身而退。”
“夫君就这么肯定他们一定会再起冲突?”桂菀很好奇,她倒不觉得谢隐心机深沉可怕,反倒有些大快人心,尤其是马建同,倒再大的霉她也只会拍手称快。
“他们会的。”谢隐继续不疾不徐剥石榴,还喂了两颗到桂菀嘴里,“毕竟他们的小团体中,并非全部中举,而马建同可是将试题卖了一笔不菲的银子。”
桂菀瞪大了眼,她只知道前世单琛拿了马建同从知州府偷出的试题才得中举人,却不曾想原来马建同在把试题给了单琛的同时,还给了其他人。
马知州虽改妻为妾,又颇有些钻营,但本质上还算个合格的官员,为了不给人留把柄,即便是当作儿子养的侄儿,也管教严苛,轻易不给银子。
马建同没银子怎么潇洒的起来?他倒也不傻,不敢大肆卖题,只挑了几个家中富裕的秀才,这事儿本来要到十几年后,其中一个秀才已成为大臣,在政治争斗中被人揭了老底才昭告天下,单琛也在那次清洗中落了网。
不过这一回谢隐没打算让这件事被瞒下去。
桂菀听得眉头都拧起来:“这样的话,这次乡试的成绩还能算吗?会不会牵连到夫君身上?”
“我与马建同又无来往,甚至有仇,此番事情闹大也与我无关,顶多是重考一回。”谢隐面上毫无担忧,“娘子大可放心。”
他说这话时并不显得傲慢,甚至很是平稳,然而越是如此,越显得他成竹在胸,桂菀只觉脸红耳热,自是再生不起气来了。
事情果然如谢隐所说,青蜀城的举人与马建同之间的矛盾愈发强烈,尤其是其中几个没中的秀才,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寒窗苦读,却是叫马建同这厮卖试题害得名落孙山,哪里肯依?顿时集体去知州府外静坐抗议,马知州这才得知马建同的所作所为,他吓得面色惨白,此事一旦上达天听,别说是顶上乌纱,就是脑袋都得搬家!
马建同自知闯出大祸,只能老老实实供出买了自己试题的人,吏部迅速派遣官员前来调查此事,龙颜大怒,马知州虽不知情,却有渎职之责。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