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显然没想到他的剑能自己跳出来护主,怔愣之后,转身就想跑,聂衍起身,揉了揉眉心,反手五指一抓。
黑衣人浑身一麻,接着就如破棉絮一般摔回了床前,面巾也飞落开,露出一张满布惊惧的脸。
“相府的门客。”聂衍眯眼。
此人在凡人当中实属身手不凡,也曾在御前献过艺,他有印象。
见被认出,这人也不遮掩了,只白着脸道:“相爷说过,侯爷不必蹚这浑水。”
“我蹚了又如何?”聂衍挑眉,“他觉得你能杀我?”
“……不能。”门客很有自知之明,“还请侯爷高抬贵手。”
聂衍笑了,面容如玉:“你送上门来,还想要我留你一条命不成。”
“侯爷明鉴,在下是相府门客,若死在侯府,侯爷想必也会有不少麻烦,再说您婚期将近,若有凶案,恐怕……”
他脸上带着一丝轻松,似乎是笃定了聂衍不会杀他。
然而,这句话还没说完,他就感觉脖子上一凉。
瞳孔微缩,门客抬头,只看见这张十分好看的脸上带着冰棱一般的嘲讽:“我上清司,只斩妖邪。”
“那被我斩的,就只会是妖邪。”
门客一句话也没能说出口,就感觉嘴里被塞了东西,然后身子跟着有了变化。
在他咽下气的前一秒,他从聂衍鸦黑的眼眸里看见了自己模样。
一头形状奇怪的,妖怪。
“……”
坤仪倏地又从梦魇里惊醒。
外头夜幕正沉,她抓着锦被喘了好几口粗气,迷茫地看着桌上放着的吉服。
“殿下?”兰苕打了帘子进来,拿帕子替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别怕。”
“我梦见好多人在逃跑。”她喃喃着伸出自己的手,“而我在追杀他们。”
“我怎么会追杀他们呢,那都是些老弱妇孺。”
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背,兰苕道:“只是梦而已。”
要真只是梦就好了,可她每次梦见这些,醒来都会有人出事。
背脊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