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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换做别人,这样的证词完全不能定一个人的罪,起因经过结果一概没有,便只有这么一句栽赃似的话,落在哪里都是不成的。
但可巧了,这件事牵扯的人是她,骄奢非常、恣意无比、圣宠优渥的坤仪殿下。
他们乐得找她的麻烦,就想将她拉下去,看她狼狈,看她失意,看她成一只落水凤凰。
人就是有这样的劣根性,未必与谁有什么来往关系,但那人只要活得风光,一旦出事,也就都想上赶着看一看热闹。
她才不会让人看热闹。
眼下这些人仗着人多已经将路堵死,也不让她的人去求援,就想着将她困在这里直到她认错求饶。
做梦。
示意车辕上的马夫让位置,坤仪接过了他手里的长鞭。
“驾——”
四匹马扬蹄疾驰,撞翻了七八个堵在前头的人,车轮径直从他们身上压过去,坤仪眼皮也没眨,在一片震惊和唾骂声里,将凤车驶向皇宫。
“她疯了!”霍夫人捂着被车厢边缘蹭到的手臂,皱紧了眉望向凤车跑远的方向,“这里可都是官眷!”
谋害官员,驱车践踏官眷,就算她是公主,也不能这般行事。
坤仪才不管那么多,他们先动手在前,还指望她一个原本就不讲理的纨绔公主同他们论什么礼仪规矩?他们失了官眷体统,当街砸伤公主,她撞回去都算是轻的了。
额头上的伤还在不停淌血,她闭上了一只眼,任由那血淌到了自己的下巴,直到进了宫,才放松下来,将缰绳和长鞭还给了车夫。
“殿下您先下来去耳房坐上片刻。”兰苕心疼地看着她的伤口,“奴婢去传御医。”
一路紧绷着身子驾马,坤仪也累得慌,被鱼白扶到椅子上落座,眼前一片花白。
“得先去见皇兄。”她喃喃。
鱼白眼眶都红了:“您这样怎么面圣?先请御医瞧过吧。”
摇了摇头,坤仪张嘴想说什么,结果头一摇更是晕得她半晌没回过神。
她担心那些不要脸的恶人先告状。
事实证明,她的担心一点也没错,官道上砸伤公主乃是大罪,但那一众官眷人数极多,男女老少皆有,甚至受封诰命的蔺家老太太也在其中,一群人紧赶慢赶,终是在坤仪前头去面了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