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人也听不到他们说话。他扣住她手腕,“岁岁……你先别跑,你听我说好不好?听完了再给我决定定不定死刑,好吗?”
云岁被他拦在这,此时他和她之间是壁咚的姿势。她别过头,“哪里轮得到我给不给你定死刑呢?”
“当然轮得到,也只有你有这个资格。”他急急道,“岁岁,五年前岑家突然出事,极短的时间内破产清算,之后岑家完全是被压倒之势,我并无十成把握能够东山再起。”
若不能东山再起,若不能给她一份安稳的生活,那他今天便不会出现于此。
他苦心等到她高考结束,等到她成年,才不是要等着一走了之,只是事发突然,岑家紧急从权,果断下了决定出国,他身为岑家一子,并不能反抗半分。
再后来,事态越发严重,眼看波澜横生,他才不得不咬牙断了与她的联系。一是怕牵连,二是他没有把握和她在一起后可以给她一个好的生活,所以他全然撤退,不敢留下半分足迹。
这个圈子的一面是光明的,另一面是黑暗腌臜的,腌臜到常人所难以想象。他想,断了联系后,即使他今生无再起之日,她也能在另一隅安好。若他能再起,他也定会回来,再续与她之缘。他知道他这样很自私,全然不曾问过她的意愿,可他当年羽翼未丰,所能做的也只有如此,他只是想在最坏的情况下还能护她安好。
云岁咬着牙,双眸倔强地不去看他,却隐隐泛起了红,“所以呢?”
“岁岁,对不起,是我不告而别,对不起。”他嗓音又低又哑,像是心疼坏了他的姑娘,试探着把人圈怀里哄,“我回来了,岁岁。”
云岁忍不住泪意,可她又觉得这时候哭太丢人了,于是强行想找点话题转移自己的泪点。她回忆了下刚才岑寂说的这些话,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终于。
“可是盛昼成立了这么久,在美国那边混的那么好,也没见你回来?刚刚那些话最多只能解释你离开的前两年!”
可紧接着,她只听抱着自己的人轻声叹了口气。
“羽翼未丰,怎敢归来。”羽翼未丰,怎么护她,又怎么敢轻易打破自己给自己编织的牢笼。一旦打破,他就再也舍不得离开,没有变数还好,万一出了变数,那之前两年的隐忍就全部付诸东流。“岁岁,我混的是金融和娱乐圈,这两个圈子变数最大,今朝在上,明朝可能就滚落泥尘。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敢出现在你面前。”
这话一出,云岁死命忍下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再不受控制。
这眼泪就跟有温度似的,烫在了岑寂心上最柔软的那一块。
他抱着人,低着头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