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以后,他才知道,所有人都传他杀了他弟弟。
他想解释……但是怎么办?
“目击者”都被他杀了……
而且他在整理弟弟遗物的时候,偶然地发现:唐禹是会开枪的,爸爸在他六岁的时候,曾带着他去山上打鸟……所以唐禹当时把枪带给他,就等于把活着的唯一机会让给了他。
唐尧突然就不想解释了。
他觉得,确实是他杀了唐禹……
从他用那把枪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接下来的一年,唐尧用他的手段,完成了整个唐家的“重组”。
跟着爸爸的那一代人,无论好坏,几乎都被流放。有任何不满的人,则是直接被枪杀,他用最残忍冷酷的手段,“驯服”了所有的人,唐家的权利中心,终于唯他独尊。
像是一层无形的隔膜,渐渐将他和别人分隔开来——别人对他的态度无非就是两种:害怕、憎恨。没有人像以前那样和他招呼:“小尧,来找你爸爸啊?”“小尧,一起去吃饭啊!”
大家都尊敬地叫他“唐少”。
唐尧已经习惯。
直到一年后,唐禹的生日——
妈妈在家里烤了蛋糕,插上九根小蜡烛,独自对着唐禹的照片过生日。他买了菊花和蛋糕过去,还没说话,妈妈就很平静地走过来,拿了他手里的东西……扔了出去。
她很平静地将他彻底拒之门外。
这么多年,唐尧习惯孤独,却过得很不快乐。
他对所有异心者的处理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杀”。终于把所有异心者都杀光了,他便开始扩充唐家的生意;终于把唐家的生意越做越大了,他却又没了目标。
终于,他想到了舒文,那个当年离开爸爸去当警察的人。
他把舒文当成唐家的背叛者,在遥远的A市找到了他,想要让他尝尝背叛唐家的滋味。他要让他生不如死,声败名裂。可是他没有想到,当他把舒文逼到抉择的死角时,舒文选择了自杀,用一种近似自杀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那一刻,他似乎看到了和爸爸一样的人:讲义气、有血性……
可是怎么办?
舒文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