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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满不知道自己已经与便宜丈夫见过面了,她紧赶慢赶到家,天已经快要黑了。
将篮子囫囵放好,又叮嘱余秀莲不要声张,急匆匆就去了队里的公房。
她要代表余家去对工分。
她到的时候,公房里已经有不少人。这个时候,屋里已经点了煤油灯,有人在上首念着什么,就立刻有人站起来答应。
周小满仔细一看,才知道是已经开始对工分。
公房前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张长约一米,宽五六十公分的板子。板子上夹着大小相当的表格,表格上清清楚楚记载着队上各人的人名,对应日期,对应劳务以及工分。
她凑近些一看,终于在密密麻麻的名字里,寻到了自家的。
“余秀莲,3月20号,除草六分,3月21号,挖沟六分……”
周小满的目光再往下,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她的工分么,比体弱多病的婆婆还要少。不仅出勤天数少,做一天的工分更是只有五分。
至于当家的男人余安邦,呵呵,一月份好歹有一天,十工分,三四月份么,全是鸭蛋。
合着一家三口,婆婆是主劳动力。他们夫妻俩都啃老。
她继续去寻记忆中熟悉的名字,一圈看下来,她不由皱紧了眉头。
她发现,自家出勤天数少是一条,最让人头痛的是,他们家,除了男人余安邦,女人的底分太低。
所谓底分,就是干一天得的工分数。在她记忆中,每年年初,队里都会开一次大会,给各人定工分。那个时候,也是队上最热闹的时候,为了几厘的工分,打架是常事。
他们家现在的情况是,队上别的女人干一天,有九分,八分,她们婆媳两个差人家几分。
十分等于一个工。每天相差几分,一年下来,能少别人几十个工。到了年底,分粮食,分肉,分钱,就比别人少一大截。
对着工分表,周小满突然有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这种危机感,比前世她在学校跟同事抢优秀,抢职称还要来得猛烈。
能不急么,一个不好,她就有可能要饿肚子。
被眼前的困境打懵了,就是接收到余卫红好几次挑衅的眼神,周小满都打不起精神来。
她提着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