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寡妇哪里肯信,她自己用手摸了摸,又摸了摸,这才将吊着的心放下。
知道自己没有大碍,她又想起刚刚那一摔,顿时气得不轻。
“余秀莲,你家好好的,地上怎么有一滩水,你是想摔死我是吧,摔死我,你就称心如意了,摔死我,你就高兴得意了是吧。”
彭寡妇觉得自己占理,说话都是用喊的。
余秀莲原本扶着她,离她就近,猛地被她这么一吼,也吓住了。
“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你这个黑了心肝的,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人,不行,我要去找余队长评评理,我要问问他,他们余家出来的姑娘,怎么就这么坏,坏透了。”
余秀莲原本就不擅长与人吵架,接连被彭寡妇一番抢白,竟就哑口无言了。
“彭婶子,”周小满看不下去,接话道,“你先别激动,我看你这伤,也没多大关系。等下我们帮你去弄点活血化瘀的药来,保准三两天就好了。”
彭寡妇哪里肯干,不依不饶:“什么不要紧,什么上点药,摔的人不是你,你说得倒是轻巧。我听人说,有人摔了一跤,后半辈子就傻了,成了傻子。我的娘喂,我该不会变成傻子吧。不行不行,你们得赔我。”
她摔了一跤,又摔在了余家的院子里,余家当然要负责。
哼,你们家不是有肉吃,还怕我吃了去么。好,我就要你们赔一条,不,两条肉,少一条都不行。
彭寡妇的算盘打得噼啪响,只觉头也不痛了,眼也不酸了。
就听院子里忽然响起余安邦凉飕飕的声音。
“彭婶子,好好的,你咋跑到这个地方来了,你不是要回家吗?”
彭寡妇脸上的笑就僵住了。
她摔倒的地方,是在余家大门的东南角,而她家的方向,则是在西北方向。也就是说,是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
周小满婆媳起先还没想到这个问题,此时被余安邦这么一提醒,也回过味来。
是啊,好好的,你咋朝着反方向走呢。你想干啥啊你。
彭寡妇被几双眼睛盯着,心虚得不行。
她,她当然是想干坏事。可这话,是断然不能说出口的。
在余安邦黑着脸再三追问之下,她更虚了。眼神躲躲闪闪不说,就是说话也颠三倒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