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点钱,张口闭口都是钱,偏偏脑子还不灵光,净会拉他后腿。
今天下午那一场,他不仅没有达到目的,还在社员们心中,落下一个无理取闹,死要钱的名声。
更让人气愤的是,余安邦那小子,临到头装大方,说了一番冠冕堂皇的话,任谁听了,都会觉得他余家高尚,了不起,而自家的形象可想而知。
这几天,他都没脸出门了。
真是气死人。
说起来,今天坏事,主要坏在柳林头上。
以后他要做什么事,绝对不能让他牵扯进来。当然,他也不能太疏远他,毕竟人家堂兄在革委会有头有脸,他不能轻易得罪了
想到革委会的柳树立,彭旺家脸上的神情就扭曲起来。
余安邦啊余安邦,你就等着吧,有柳树立这样的死对头,我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妈,你刚刚说余安邦他们鬼鬼祟祟上山,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仔细跟我说说。”
彭寡妇就将自己的发现三言两语说了,彭旺家越听越兴奋。他妈肯定没弄错,余安邦就是在做见不得人的勾当。他要想办法给镇上的柳树立报个信。
“儿呀,明天插秧,妈下不了地,挣不了工分,怎么办?”彭寡妇突然道。
彭旺家咬牙切齿:“什么怎么办,凉拌。”
……
灰蒙蒙的天,笼罩着无垠的田野,田边偶尔传出几声虫鸣声,衬得乡野更加寂静。突然,一声尖锐刺耳的哨子声响起,幽静的乡村顿时有了动静。
各家的推门声,夹杂着谈笑声,很快就划破了清晨的安静。
“王家妹子,你今天也扯秧啊。”
“邓叔今天负责担秧吧。”
“你家的稻草切得真干净,比我家那口子弄的强多了。”
男女老少面上带着笑,相互打着招呼,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周小满混在人群当中,胳膊下抱着一大把整整齐齐的干稻草,眼睛还没完全睁开。
今天队上开始插秧。她与余安邦三点多就起来了,就是为了赶在众人前面,把地笼子收回去。
好不容易把黄鳝收完,又要开始上工了。她没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