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旺家吸吸鼻子,怨毒地看着两人的背影,眼见人消失了,这才摸了摸嘴角,恨恨地吐了一口唾沫。
“操,早有一天,老子弄死你。”
他一脚狠狠地踢在一旁的辣椒苗上,稍稍气平了点。
发泄情绪后,彭旺家想起一事来。他左右看看,确定没人了,这才蹑手蹑脚往茅厕走。
彭家的茅厕比余家的更简单。就是用四根粗壮的树干支起一个棚子,棚子顶上,是晒干的稻草。整个茅厕,四处漏风。正中间,是一口大缸,缸上面,放着两块大木板子。
只见他走到缸子旁边,弯下腰,从缸子与泥土地的夹缝里,摸出两个地笼子来。
“老子倒要看看,你这破玩意,能弄多少黄鳝。”
彭旺家骂骂咧咧着,就开始倒地笼子。
两个地笼子被清理干净,二十多条黄鳝就在地上曲卷着挣扎。
“比老子用夹子弄一晚上都多,嘿嘿,有口福了。”
彭旺家瞬间失忆,决定晚上吃一顿荤腥。
中午,彭寡妇串门回来了,看到搪瓷盆里的黄鳝,不免就问起来。
彭旺家当然不肯说他拿了余家的地笼子。以他妈那张大嘴,他不敢保证她会不会说出去。
只随口说是自己弄的。
彭寡妇并没有在意,难得地多放了一点油,就为了做煎黄鳝。
彭旺家吃着稍微烧糊的黄鳝,心底就开始盘算了。
明天开始,他要天天跟着余安邦两口子,要是把他们的地笼子全部弄到手,那就更好了。
他当然知道余安邦两口子在镇上卖黄鳝,可他没证据。
不过,他就是把余安邦家的地笼子全偷了,弄了黄鳝,也是不敢去镇上卖的。
以柳树立为主的红卫兵,此时正在气头上,他可不敢往枪口上撞。
不过,多弄点黄鳝,改善自家的伙食还是不错的。更重要的是,可以让余安邦跳脚。
只要能让余安邦不痛快,他就痛快。
彭旺家的算盘打得极好,可到了晚上,他趴在自家门后几个小时,都没有听到隔壁的动静。
难道是他没留意,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