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事,都要有证据。哪怕是我们这些红袖章。”柳树立不耐烦地道,“你们说余安邦投机倒把,就要抓个现形。要不然,说什么都没用。”
去哪里抓现行啊?他们连人家在哪里混都不知道。
彭旺家与柳林顿时焉了。
“不过,找不到余安邦,他的庙不是还在,我们总要做点事。”柳树立突然道。
彭旺家眼珠子一转,再联想到这些日子,柳树立看周小满的眼神,顿时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柳哥,说起来,余安邦家的媳妇真够劲儿,你看那胸脯,那腰,那屁股,啧啧。”
见柳树立脸上的笑意更深,他再接再厉,“咱们两家的后院是连着的,过去余安邦家,倒也不是什么难事。还有,柳哥,你可能不知道,余安邦家新建的茅厕,有个窗户就挺好。”
“走,今晚上上你家吃饭去。”柳树立挽住彭旺家的胳膊,架着人就往彭家走。
这天晚上,周小满就觉得自家后院不太对劲。
余秀莲也打着煤油灯起来了。
“小满,你听到后面的声音没有,该不会是有人想偷咱家的猪吧。”
“还有鸡,”小宝一脸郑重,“我听到了鸡叫,肯定是有小贼,就像那天晚上,去晒谷场偷谷子一样。”
周小满听着,眉头不由皱紧了。
她比两人想的更多。
前几天,余安邦托人送自行车回来,又弄了不少好东西,怕是惹了人眼。
不夸张地说,余家如今是生产队数一数二的人家。
真要有贼,就真会冲着他们家来。
“妈,这件事,咱们不能大意了。”周小满就道,“明天早上,我去一趟尤叔家,跟他商量商量。”
没有提余有粮。
倒不是周小满信不过余有粮。只是余有粮这人太过端方,她要是与他一说,人家当仁不让,就会要来帮着守夜。
尤钱就不同了。
什么样的师傅,教出什么样的徒弟。只看余安邦的性子,就是知道他是什么人。
说不得,人家还有损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