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跑。
朱厂长只听他说了仆告,顿时吓得面无人色。不用多说,两人飞快地去叫上纺织厂的其余领导。
好在大家都住在一条巷子,在纺织厂碰面,没花多长时间。
商量过后,朱厂长当即立断,让大家把所有带红色的衣服全收了出来,放在一起焚烧处理。
厂里的会计心疼得不行,建议说看能不能先藏在一个地方,到时候,再拿出来,也能减少厂里的损失。
朱厂长却是经历过最黑暗的前几年,说不能有侥幸心理,态度强硬,要求烧毁。
有了主意,大家就行动起来。仔细清点衣服,趁着夜色,运到镇上一处焚烧垃圾的地方,用煤油浇透了,就点了火。
看着所有的衣服烧成了灰烬,朱厂长才敢放心。
东西烧完了,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可厂里还有一摊烂摊子。
东西没有了,账目就得重新做。
所有人坐在厂里熬了个通宵。会计的头发都快掉光了,总算勉强把帐做平。
今天早上,又守着所有的工人上班。将事情的严重性说了,大家都唬了一跳。连声保证,绝对不敢提半句衣服不衣服的事。
如果被革委会的人知道,抄了厂子是轻的,在场所有人都跑不掉。
大帽子一旦盖下来,就是一辈子的事,甚至还会影响家人,谁也不敢大意。
上午,革委会的红袖章们倾巢出动,挨家挨户告诫,自然也到了纺织厂。
纺织厂被里里外外搜查了个遍,确定没有半点越轨的东西,这才扬长而去。
“供销社有个售票员,穿的颜色亮堂,就直接被拖走了。”王孝敬道,“咱们都瞧见了。所以,红袖章一出厂,朱厂长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咱们这些人也是一身汗。哎,幸好见机快,不然,今天怕是都要在革委会了。”
曲春花拍着胸脯,后怕道:“是啊,几年前的事情,你们还记得吧。当时不过是有人随口抱怨了几句,就被扣上了大帽子。到如今,还是黑七类,全家都抬不起头。”
王孝敬点头:“可以说,咱们这回运道好,还是要谢谢小满跟安邦。”
周小满就道:“其实主要还是干爹机敏。我当时就是觉得有可能,干爹留心时事,执行力又强,这才避过一场大祸。”
“是啊,这件事情一出,干爹在厂里的声誉,至少在朱厂长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