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的活儿,何须你这当主子的动手。”
许汀兰的声音似带委屈,配着那阴阴沙沙的声音,还让人感觉有些不舒服:“贤妃吩咐,要妾身亲自来做。娘娘您看,夏桃还在候着呢。”
夏桃便是贤妃身边的宫女疏影,云昭仪一句戏言,让皇上给改了,也就只有贤妃私底下还唤原先的名字。
皇后扫一眼疏影,看来许汀兰并非胡说。她不经意间看到许汀兰剪秃的指甲,道:“贤妃任性妄为,但你也是主子不能任她欺负。女人家的指甲蓄起来好看,怎地全剪短了?”
许汀兰缩缩手:“太后说……云昭仪从不留长甲的。”
皇后神色一顿,原来太后还没放弃让许汀兰承宠的想法?对于太后的死心眼,皇后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看了会许汀兰圆圆的指尖,叹道:“云昭仪那是因为要经常作画练箭,留甲不方便。汀兰的美无人能取代,何须学旁人。”
见她一如即然低垂脑袋安静得过分,皇后只好松开她的手,说:“听你声音一直不见好,回头本宫宣太医为你看看,你还年轻莫留下病根。”
她知道许汀兰的嗓子自冷宫出来后变成这般,过分安静的人往角跟一站,猛地出口时阴森沙哑的声色,着实骇人。
许汀兰垂下的眼底闪过一抹轻讽。
谁都没问过她在冷宫受的苦,如今她也不需要别人假惺惺的关怀。
距离上次下雪已有大半个月时间,这日午后,天空飘起雪花,等到晚上时积雪已经覆盖了地面。夜里雪不曾停,第二日云绾容推开窗,入目尽是皑皑白雪。冰棱挂在树枝,像开了一树茸花。
雪地里一窜凌乱的梅花印,肉松撒欢地朝前蹦跳。雪深之处一个跟斗,肉松小小身子便扎了进去,好一会才从雪里钻出来,抖抖身上积雪又跳起来。
云绾容关上窗,昨晚太后让尤嬷嬷将菩萨佛像交给她,今日上午,油彩画笔也送来了,云绾容做在书案前仔细观察菩萨神态,心里大致有了框架,展开画纸打算临摹。
含笑将暖手炉子倒空添新炭,这时檀青领着个太监进来,道:“娘娘,这是鸿公公。”
云绾容抬眸,淡道:“何事?”
“回娘娘,奴才奉皇上旨意,请您到浮翠湖锦亭赏雪。”
怪不得檀青将人带了进来,倘若有个尚算眼生的人跑来引主子出去,檀青当然不放心。毕竟雪天地滑路偏人少,最怕有人作鬼。
云绾容对此人面貌隐约有些印象,问道:“你是乾和宫的人?今日高公公在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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