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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着月色,顾夜西打院中走过。
他踢了脚门,珠帘荡起来,撞到墙,影子左摇右晃。
噼里啪啦——
顾夜西没开灯,走去把窗户打开,月色和夜风一块涌入。
半小时之后,他从浴室出来,头发还在滴水,身上就穿一条睡裤,也不怕冷。
打了一会儿游戏,五局全跪。
烦!
顾夜西把游戏退了,盖好被子,手留在外面。
半夜,下起了雨,朦朦胧胧的并不凶,但风一吹,就冷的刺骨。
顾夜西一直在流汗,两只手抓着被子,用力的攥紧了。
他睡不安稳。
血河波涛汹涌,汩汩冒着热气,像岩浆,淌在脚下,映红他的双眸。
【我死的好冤,好痛苦,我要诅咒你,诅咒你……】
【我要拉你下地狱,你不得好死!】
【啊——】
……
地狱?有本事,就尽管来拉。
他神色漠然,拖着身体淌过去,前面没有尽头。
走着走着,走到了十年前,漫长又飘雪的冬。
他在路边醒来。
“哪来的小乞丐,别碰我,滚一边去!”
“滚滚滚,别弄脏老子的衣服。”
“滚远一点!”
女人拉着狗,尖酸又刻薄,“六六,离乞丐远一点,谁知道是不是病原体。”
他是啊。
而且浑身是毒。
后来,他被丢进了藏獒窝。
这次比较不幸。
他死了,死在街头,无人问津。
顾夜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