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奥从阴影里走了出来，扯了一把椅子坐在距离程威廉病床一米远的位置。

“我还以为你不会找我了。”

程威廉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睡着的许蔓蔓的发丝，“的确不是我找的你啊。”

“呵！”希奥冷哼了一声，“你们两个之间有什么区别，如果不是你将我的号码留下，她想找我也找不到。怎么，对付K家族，你还有什么招？不会就干等着耗尽K家族的资源，让他们束手就擒吧？”

“怎么可能，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这么多年的筹谋岂不是完全没有必要。”

程威廉的声音很轻，却能让人听清楚他说的每一句话。

“X+计划会落入K家族的手里，的确是我意料之外的，不过将计就计的后续我也已经安排好了。”

希奥挑了挑眉，“你是指……”

“你以为K家族为什么能支撑这么久？又是卖公司，又是宣告破产，危机时刻还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拿出资金来填补最后这个大窟窿。”

“你安排的？”

希奥的声音中少了几分懒散，看着程威廉的眼神也锐利了几分。

“你声音小一点。”

程威廉说完之后又道：“其实也算不上安排吧，毕竟他们能从哪里搞到钱，也不是我说了算的。我能做的只不过是适当的做了一点引导而已，总不能把人逼得太紧，松弛有度才刚刚好。”

昏黄的夜灯下，希奥看着程威廉，久久不语。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道：“程威廉，你远比所有人想象中更可怕，其他人眼里的你是无计可施，但其实他们都已经被你算计了进去。”

“我没你说的那么厉害。”

说完之后，程威廉才又补充道：“我原本想在他们以为一切唾手可得的手，再给予重创，让他们体会一下什么叫做一无所有，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因为她？”希奥问道。

“嗯，我不想再在那些无所谓的人身上浪费时间了。与其为了毫无意义的人和事去花费自己宝贵的时间，我不如将一切都早点结束，然后履行和她的约定，找个地方陪她待产，等待我们的孩子出生。”

提到许蔓蔓和孩子的时候，程威廉的眼底是浓浓的，化不开的柔情。

希奥突然笑了，“我还以为你这一辈子都只能是孤身一人，小威廉，你真的变得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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