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华时嗓音清润舒缓，阿离的眼睛时睁时闭。

偶尔还会直直地看尧毓这边一眼，见她还在，还冲她咧嘴笑。

笑着笑着，又闭上了眼睛。

小手紧紧地抓住她的手指，似乎生怕松开后就再也抓不到了。

尧毓看着他因为困倦，松开了小手。

又害怕抓不到了，猛地惊醒，再次抓住她的手。

反反复复三四次，最后小手缓缓松开，软哒哒地搭在她身上。

她的心，随着阿离的动作，好像被丢进了油锅里反反复复煎熬着。

又痛又疼，又涩又苦。

傅华时看她面色微微发白，微微皱眉。

“阿毓，我来抱吧，你身体还有些虚，阿离挺沉的。”

尧毓想说，就算阿离现在胖墩墩的，她抱着也不累。

可话到了嘴边，变成了：“正好。”

睡梦中的阿离，小小的嘴儿扁了扁，秀气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好像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尧毓心跟着被牵动，还没说话，就听到傅华时压低了声音轻轻哄着他。

“阿离乖，父皇在，父皇抱抱，不哭了，好好睡吧。”

傅华时的神色非常温柔，尧毓看的仔细，见他眼角眉梢都是疼惜宠溺，一时有些恍惚。

不不不！

傅华时惯会骗人。

他一向清润端雅，看着人的时候，总是温温柔柔很好说话的样子。

可见过他狠戾残酷的一面，才会发现，所谓清润端雅，其实不过是他的一张面具。

如今他在她和阿离母子面前，带上的一张疼惜宠溺地慈父面具吧。

她别开脸，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

“阿毓！”

伴随着傅华时的惊呼，是甘甜又辛辣的烈酒。

烈酒入喉，又烧又痛。

她喝的急，一忍再忍，还是没忍住，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