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林早已褪去雪白,遍地残花,化作花泥,百草微荡,百鸟归栖,风过无痕,月色朦胧。
一盏红色的灯笼,悬挂于枝桠之上,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这些许方圆。
石桌旁的白衣男子,手中拿着一块玉佩,于夜深人静,黯然伤神。
他到底从何而来,又要到何处寻找他的南风未止。
“未止,你在哪里。”
荣榭拿着两坛酒走来,放在桌子上:“十里醉,你最喜欢的。”
北玺中雪苦笑道:“西凉兄,你说你活了千百年,起初我还不信,这下我倒是信了。”
“中雪,在这里,你得叫我荣榭。”
“荣榭……”北玺中雪喃喃道,不禁感觉荣榭有几分可怜了:“这千百年,你找到过南榭吗?”
荣榭莞尔一笑,打开酒坛,推给他一坛:“当然找到过,不仅如此,还与我成亲育子了,我们还约好,下次她轮回,还要与我在一起。”
“恭喜。”北玺中雪端起酒坛,灌了自己好几口,酒水都已淋湿了他的衣衫。
荣榭道:“你也不必黯然伤神,你和她,也不是没有重逢过,只不过你们都忘记了而已,这个中原因,我也不清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北玺中雪看着天空的一轮明月,不知道在他消失前,还能不能见她一面。
“西凉兄,一个人会孤单吗?”
荣榭道:“这句话,你在千百年前就已经问过我一次了。”
当然孤单啊,可他一想到这千百年总能等到心上人,便也没那么孤单了。
他看向身侧的玉笛,眼神格外的温柔:“我不知道等多久才能等到她,但我知道,她总会来的,到时候,或许我便能解除这长生蛊,与她厮守一生,与她一起轮回,这样才不会错过太多年华。”
他拿起那支玉笛,轻轻吹起。
北玺中雪仿佛看见了千百年前他与南风未止在沙场上厮杀的模样,那时相遇,幸亦不幸,他们注定殊途,妄想同归。
遥遥相望,互生爱慕,或许,从一开始便是错的。
待归余音绕,花残百草枯,衣冠立沙场,遗憾何时消。
“北玺颖儿你打算如何处置?”北玺中雪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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