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遇迟一声不吭,双眼漫无焦距。
闵姜西瞥了眼桌上的菜,江川菜,随即道:“你跟丁恪怎么了?”
听到丁恪二字,陆遇迟的睫毛微不可见的抖了一下,慢半拍开口:“我把他吓跑了。”
一个‘吓’字,闵姜西不用知道详情,大抵也猜到是怎么回事,把早餐放在餐桌上,拿过垃圾桶收拾茶几和地毯上的残局,淡定的说:“早晚都要知道。”
陆遇迟道:“我要失去他了。”
他声音低到发哑,闵姜西抬起头,看见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眶里,陡然多了一层水雾。
心底不忍,闵姜西说:“天涯何处无芳草,谁没了谁不行,给你痛哭流涕的机会,就当对这些年的付出做个告别。”
说罢,她别开视线,继续收拾。
陆遇迟眼眶中的泪始终没有掉下来,不是不够伤心,而是过了最伤心绝望的时刻,如今心上破了个大洞,只觉得冷风对穿,所有的一切都无处安放。
闵姜西把饭菜倒掉,把盘子碗洗好,拿了早餐摆在陆遇迟面前,平静的说:“人是铁饭是钢,天大的事先把饭吃了再说。”
陆遇迟眼前的水雾已经褪去,开口道:“我今天把辞职信递上去。”
闵姜西抬眼,“想好了?”
“嗯。”
“丁恪不是公私不分的人,私下是私下,工作是工作,你也不是走后门才进来的,用不着辞职。”
陆遇迟低声道:“我不想他看见我心里不舒服。”
闵姜西说:“你为自己争取过吗?不要自以为是的觉得你默默地喜欢他很多年,人家就一定会马上感激涕零的接受你,表白只是个开始,你也要给他一点适应的时间,这么多年都忍了,现在他只是拒绝你一次,你就受不了了?”
陆遇迟说:“我亲了他,他就跟见鬼一样跑出去。”
闵姜西问:“你喝多了?”
“没有,一口酒都没喝。”
“说过喜欢他吗?”
“没来得及。”
闵姜西抿抿唇,神情严肃,“一没表白,二没经过人同意,你这是耍流氓知道吗?也就是丁恪脾气好,换做我,我把盘子砸你头上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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