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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峥说:“照顾好自己,我看了天气,最近几天乌斯特很冷,最低零下十三度,你带衣服回去了吗?”
“嗯。”
裴峥感觉出她兴致不高,温声道:“那你休息吧,我晚点打给你。”
丁叮问:“你要来乌斯特吗?”
裴峥微顿,随即应声,丁叮说:“来这边有事要办?”
裴峥道:“我去隆城有点事,顺道去乌斯特找你玩。”
丁叮道:“我很想在乌斯特招待你,但是这几天可能不大方便。”
裴峥问:“家里有事?”
“嗯。”
裴峥也没说别的,“好,那你快去忙,有空再联系。”
丁叮说:“不好意思。”
裴峥道:“哪的话,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快去吧。”
丁叮道:“麻烦你别把我的事告诉其他人,我不想大家担心。”
裴峥说:“放心吧,我不会跟别人说。”
两人聊了一会儿,电话挂断,丁叮折回病房,丁雪在睡觉,她就一眨不眨的看着,生怕一不小心,连眼前这种痛苦的煎熬都会变成奢望。
陈海峰再回来时,跟着几名医生一起,丁叮马上紧张的站起来,陈海峰把她叫出去,拿着手上的一沓A4纸道:“丁叮,等下抽空把上面的字签了,我怕一会儿我又去别的地方,再给忘了。”
丁叮接过去一看,是手术风险通知书,上面陈海峰已经签了字,她瞥见最后单独的一页,风险那里,赫然写着死亡二字,舌下泛酸,她抬眼道:“陈叔叔,你儿子知道吗?”
陈海峰大咧咧的说:“告诉他没用,要不是医生说你必须签字,我都不让你回来。”
丁叮说:“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肾是我的,我心甘情愿给你妈妈,谁同不同意跟我没关系,我不是说我儿子不同意啊,其实一个肾两个肾都一样,我拿一个给你妈妈,我们两个都当正常人不好吗?”
看着面前眼泪颗颗下坠的丁叮,陈海峰抬手帮她擦了一下,“别哭,等下你妈妈看见该心疼了,你爱你妈妈,我也是,如果今天是我生病躺在那里,她也一样会救我,不说这些,你抽空把字签了,等手术做完,我跟你妈妈把身体养好,咱们再坐在一起好好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