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丰富的红花双棍开了个白眼,易松回过头继续笑眯眯地看着皮尔斯。
堵不如疏,管人就像放风筝,不能一昧地压制对方,而应该收放有度地控制手中的风筝线。这是易松过去攻读博士研究生期间,他导师最常说的一句话。
尽管当初随着这句话而来的,往往是下一份薪资令人发指程度和老板心情愉悦度成反比的苦力活,但易松必须承认这句话本身并无不妥之处。
并且他后来也在小师妹身上验证了自己的猜想,一进一退的张弛有度确实比无脑压制更适合人与人之间的沟通。
对待皮尔斯同样如此。易松相信,用长期威胁的形式让皮尔斯保持木头人姿态很容易引起诸多反效果。比如背着自己搞阴谋弄到患得患失,然后因为后果太刺激就索性破罐子破摔,将刺激贯彻到底。
这样很危险,很容易将事态扩大化。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皮尔斯脑子总是装着这些计较得失的谋算,很可能其工作能力就要因为CPU占用过高而大大下降了。
因此易松干脆将这方面对皮尔斯开放。反正在系统策划大佬的英明带领下,皮尔斯想卸载这款比360还要流氓的游戏已然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唯一摆脱系统的办法就是干掉易松,或者干掉他自己。
后者的可能性相当有待商榷,那么所有的问题就归结到易松自己身上了。
然而很快,易松本体就能生活在地球上最安全的地方了,因此皮尔斯身上的子系统近乎无解。之所以说最安全,是因为这个地方易松自己也不知道会在哪。
听完易松的话,皮尔斯沉默了片刻,接着忽然眉间骤紧——他想到了另一个让人不怎么愉快的消息:“所以,你真的能随时看到我?”
“显然不可能。”易松夸张的嘲讽表情让皮尔斯看不出是真是假,“就连卫星都无法保证彻底的实时监控,你凭什么认为我能做到?哈!放心吧,我只是探查到你人体‘气’离我的距离,然后把你拉过来。”
虽然信了大半,但皮尔斯还是追问了一句:“真的?”
“不然呢?”易松撇撇嘴拿起盛满冰块的可乐杯,赶鸭子上架般往前递了递,“祝我们合作顺利。”
易松可不希望继续在这话话题上纠缠下去,因为他刚才说谎了,显然他是可以取得皮尔斯视野的。
尽管这个视野和游戏英雄的视野一样只有一个3D俯瞰的小范围周边情况(所以易松在三曲翼监视的时候还要配合痛苦之拥分身的“肉身”视野),但至少皮尔斯本身做什么易松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这种情况就很犯忌讳了。也许是观念问题,老美和易松老家的国人在这种问题上反应不太一样。
在易松老家华夏,如果有人得知自己被监视,一般会选择与人争论、诉诸法律,顶多也就是想尽办法全力干掉监视者而已。
但老美就拼命多了,那是真的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