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之中的影子在顾判的身旁飞舞盘旋,越聚越多。
没过多长时间,他仿佛被套上了一层黑色的大茧,无数细长的影子附着在身体表面,如同一根根锋利的钢锯,同时切割着他的身体。
轰!
猩红火焰升腾,转瞬间却被黑色阴影扑灭,甚至没有兴起半点儿波澜。
它所唯一能做到的,也仅仅是让他几近沉沦的神智恢复了片刻的清明。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顾判惊恐地发现,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那层膜竟然已经千疮百孔,内里的身体更是刚刚经历了千刀万剐之刑,到处都裸露着皮肉包裹下的森森白骨,没有一处地方称得上完好无损。
惊怒之下,他只做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祭出巡狩利斧,毫无章法地开始没命乱舞。
轰!
斧刃锋芒过处,顿时哭声大作,不知道多少细长阴影尖叫着化作飞灰散去。
下一刻,包裹着顾判身体厚厚黑茧猛然间炸开了,无数道细长阴影开始拼命从顾判周身逃离,但即便如此,还是被狂怒状态下的他追赶着砍砸抹去大半才算罢休。
一切又都安静了下来。
在无光无声的黑暗中待的时间长了,顾判感觉就连自身的存在感都变得若隐若现,慢慢虚无起来。
他此时只能拼命思考,一字一句开始默背不久前刚刚看过的《引元焠体法》,然后拼命回忆上一个时空学习过的各种公式定理,以我思故我在的方式,艰难维系着自身存在的意义。
井中无岁月,时间在此时仿佛已经失去了它应有的意义。
顾判早已经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与自身的变化,他只知道,当他将红衣与顾生的故事在脑海中演绎到给孩子换尿布,还有数十个美女挺着大肚子在一旁协助时,毫无征兆就有了双脚踩实的感觉。
这是终于到底了么?
还是说他这白日梦做得太过夸张,已经到了不得不醒来的时候吗?
他眯起眼睛,一边适应着周围毫无征兆亮起的淡淡毫光,一边将目光落在了前方悄然显现的那扇青铜大门上面。
越是靠近,他就越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小小的蚂蚁,爬到了人类所建宫殿的门前,感受到了厚重与压迫的冲击。
“以汝之血肉为祭祀,死生之门将会打开。”
沉闷浩大的声音响起,震得顾判头皮发麻,他充满警惕地目光环视四周,许久后终于发现了一个端坐在门前的高大身影。
“开始以为这门成精了,后面才发现是你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