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琅倒不以为意,“戴公,请你也注意下,朝廷不专卖不课税可也不管盐业,导致的情况是盐市场混乱无序,如今盐价更是高达百钱,百姓吃的盐钱,但朝廷一点好处也没得到,全让商人们得去了,甚至许多百姓买到的盐质量很差。”
“而朝廷加以管控,征收税后,也能用之于民,百姓虽然买盐的价格高了些,但朝廷能通过各个环节的监管,以控制盐的品质提升,打击那些假劣盐。”
盐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的人头税,皇帝重臣们哪个又不会明白呢!
秦琅的地税,本质就是田亩税,按田亩征税,现在来一个盐税,实际上就是按人头再征一遍税。
顺带着对盐场主们征收一笔盐场税,甚至有可能秦琅还要对盐商们再征一遍商税。
百姓要承担一百多文一斗的高昂盐价,可另一面朝廷一年可能得到上千万贯的盐税。
两边一对比,皇帝也不由的动摇了。
盐价高,可盐价没征税,百姓也是吃上百钱一斗的盐了。
秦琅定的这个价,不能说丧心病狂,也是根据实情和需要来的,取了一个中间值,毕竟眼下盐价也是百多钱,但肯定比正常年景要高出不少。
盐的比重较高,一斗盐折算成唐代斤约有二十一斤左右,那么按一百五一斗的最终市价,百姓实际的买盐成本是一斤七文钱左右,朝廷一斤盐税折五钱左右。
比猪肉便宜的多。
相比起历史上中唐后的盐税盐价,还有后来宋元明清的盐税盐价,都要低的多。要知道宋代平均盐税达到了每斤二十三文左右,到了清灭亡前,盐税一年达到三千万两白银之高。
秦琅跟皇帝承诺的是实行盐专卖制度后,朝廷能够控制盐市场,不使其混乱,涨跌无序,更能保证盐的品质,同时要让朝廷得到宝贵的盐税。
盐是必须品,征税也是必须的。
六七文钱一斤的盐,只要保证质量不缺斤短两不掺假,百姓总还是吃的起的。毕竟盐虽贵,但消耗的量少。
一个成年男子,一年可能要吃六七石粮,但顶多吃十斤盐。
如果到丰年,正常粮价应当能到二十文左右一斗,一石米是二百钱,一石米钱可以换三十斤左右的盐,这个比例相对于宋明清时的盐价,始终还是要低的多的。
但新增加的这盐税,对于大唐朝廷来说,却是巨额的,他可能要远远超出朝廷现行的租调正赋收益。
这里面朝廷是最大的受益者,那谁是损失方?
自然是盐场主们,盐商也会因为受到限制而利润大削,而所有的盐场主、盐商们,在这个时期其实又都是贵族士族豪强们在背后控制的,也就是说,秦琅这一刀子,其实砍的就是整个当今利益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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