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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天首辅秦琅坐在那里,周边却好像有个真空圈。
秦琅目光扫到了秦珣,这位新晋光禄卿,一身赐紫,在这些紫绯大佬中显得太过年轻了些,尤其是他那有些木讷的样子,更加让他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想跟在舅父崔敦礼的身后。
但崔敦礼是左仆射是宰相,身边哪有他的位置,他望了望兄长秦琅,见秦琅丝毫没理会他的意思,似乎也看出来,今天秦琅似乎不为大家所喜,犹豫了下,连招呼都没过来打一个,最后退到了殿门口的角落里站着了,他想跟旁边的官员们打招呼,可就连省部里四品的侍郎,五品的中书舍人、给事中、秘书郎、著作丞、殿中丞、太子洗马这些绯袍官员们,也不愿意搭理他。
现在大家都在心里骂秦琅权臣奸相,骂秦家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都想抵制甚至准备弹劾攻击秦琅呢,谁愿意理这个毫无本事,却二十多岁就成了三品光禄卿的齐国公?
秦珣四处碰壁,最后只好孤零零的立在角落,眼中尽是茫然不解。
我秦家如此声势地位,为何我这个新任的三品光禄卿居然没人理会?不应当是众星捧月,人人恭维吗?
殿中气氛十分异样。
但秦琅却只是跪坐在那,眼观鼻,鼻观心,其它几位宰相们,也都一脸严肃,大家虽有些小声交头接耳的议论,却也不敢大声喧哗。
而当殿中御史高喊肃静时,大家都知道天子要来了。
果然,当殿中安静下来后,很快内侍开道,迎着年轻英武的天子到来,天子一袭赭色袍,相对简便。
一脸威严,只是走起路来有些微瘸。
皇帝落坐。
然后目光扫过殿中众臣后,缓缓开口。
“为太师、太傅赐坐。”
内侍很快搬来了坐榻,这坐榻虽不算大,可却也是个坐位,比起直接在殿中蒲团上跪坐,当然更显皇帝对元老的尊崇。
皇帝又给其它几位宰相赐坐,坐具又要稍低一级。
秦琅余光发现,自皇帝入殿,好些官员,已经跃跃欲试,似乎都准备要好好弹劾他秦琅篡权了。
他并不着急。
今天这场面,怎么看都是一场大戏,是皇帝早就已经铺垫许久的,所以今天这戏有的演,不急于一时。
只要他秦琅顺着剧本演,总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虽然说,皇帝刚继位,就这般急着逼迫顾命元老,显得刻薄寡恩无情,但秦琅仍然愿意配合演出。
实在是他本就无意留下。
皇帝一声咳嗽,打断了一些人的脚步。
皇帝率先发话,打算赤膊上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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