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秦伦等分支都约束不大,更别说秦孝忠这样同样分出去的,对叔父秦伦的影响了。
“大郎这是何意?”秦伦不满的瞪向他。
在场诸人中辈份最高的秦珪咳嗽一声,“老大肯定有他的看法,你何不听听先?”
秦伦可以对比自己大一岁的侄子秦孝忠瞪眼,但不敢对六叔秦善道放肆。别看秦善道七十多岁年纪了,现在朝中其实也基本上就是在养老,但这位当年在西域威名远扬,做过北庭节度使、安西节度使、河中节度使,大唐最能打的西军中威望极高。
高仙芝、王孝杰、黑齿常之、李秀等人,那都曾是他的麾下部将,当年他带着一万人马,百日奔袭,翻越葱岭,奇袭朅盘陀、大小勃律等国的战斗,早成为了羽林宫讲武堂的战术经典,每个讲武堂受训的羽林郎都是要必学的。
这一战是仅次于当年秦琅的河曲野马台击党项之战,和青海大非川歼吐谷浑可汗之战的经典高原山地战役,可圈可典。
“六叔,阉竖们已经越来越过份,早晚要成祸患的,我们难道还视而不见?当心,早晚这火烧到咱们身上来。”
秦珪把千里镜交给自己儿子秦景嗣,端起茶杯先抿了口,然后放下,不急不缓的转头对秦孝忠道,“大郎你不妨说说你的看法。”
“六叔祖,圣祖当年确实对宦官约束极严,定下过宦官品级不得过四品之制,但是世祖之时,这些早就打破了,当年我阿爷他们起兵清君侧杀高护等阉竖,清除韦萧等,拥立高宗,事后天子诏我祖父入朝辅政。”
“我记得当初政事堂和枢密院的宰执都曾提议要尽罢内廷宦官诸司,但后来为何只短暂的裁撤了一段时间后,马上又陆续恢复了宦官诸司?甚至这些年,护军中尉又陆续恢复,北衙十二军已经遍设护军中尉?”
“如今的宦官诸司,甚至比起世祖开元末年之时还要强势,到底何故?”
秦珪笑着道,“看来大郎倒是对这些问题早有答案了。”
秦孝忠点头。
“六叔祖、二十一叔,其实阉竖们能有今天的势头,皆是因为皇家所需,是皇权在扶持他们,他们是什么人?别看那些大宦官如今也紫袍玉带,但说到底不过是天子家奴而已。而也正是这个天子家奴的身份,让他们可以极得宫中的信任,不管是天后垂帘之初,为了方便与外臣联系,还是后来中宗亲政之后想加强权威,都是先从这些宦官们开始的。”
“如今天子刚继位,正是皇权低落的时候,皇帝更离不开这些天子家奴了。若是这个时候由两府宰执提议要罢内廷诸司,要削废宦官之权,你说天子会做何想?”
“如果还是由我们秦家带头提这个议,天子又做何想?”
秦孝忠长叹一声。
“我知道二十一叔说的这些,都是为了皇唐为了陛下,是为江山社稷,但这番好心,皇帝未必会这般理解,这些年皇权日益衰弱,朝廷主要是两府宰执当家,皇帝只能也必须要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