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琛仍是一脸严肃地望着黑板，正认真思考方邺所讲解的每一步。即便是聪明如他，在跳级后的第一天，在仅仅自学了一遍高中数学后，仍然对于新接触的大学过渡知识理解起来有些难度。

再看一旁的苏玖。

少女正散漫地地翘着二郎腿，眼角微微扬起，显露出一抹淡然的神色，却是紧锁眉头冥思苦想着。她嘴里叼着一支铅笔，一遍望着黑板，又一遍在胳膊下压着的草稿纸上演算着，动作行云流水，解起题来毫不费力。

大多数同学此刻仍是强撑着努力跟上方邺的节奏，只有一人例外。

眼见着金色的光打在他的侧脸上，又投射在他放在课桌上的厚厚眼镜上。少年呈半蜷缩姿态趴在桌子上，一只手支撑着脑袋，另一只手仍是飞速地在写字。

他的头发是黑里点缀着些棕色，或许是因为不太喜欢打理而显得有些凌乱。面容消瘦而清癯，一双眼睛却是极小。当他过了半响抬头望向黑板时，便带上了他那其厚无比的眼镜。

眼镜是深色调的，但这更为他添加了一丝呆板而又木讷的气息。

他的桌上也是杂乱不堪，被揉成团的草稿纸满桌都是，而平铺在他面前的纸张此刻也是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晦涩难懂的符号，却是极其工整而有条不紊。72文学网首发

或许此时他的表情是全班最为轻松的。

小老头讲得正到兴头，往讲台下方一望便发现了趴在桌上已经睡着了的苏小祁同学。他也没有点其姓名，只是略略扫了一眼就继续讲了下去。

一分钟后，苏小祁终于抬起了头。

“在e的x次方的展开式中将x带换成±ix，可以看出其奇数次方项均为i，偶数次方项均为±1，所以e的±ix次方等于cosx±isinx……”

当苏小祁一睁眼，抬头望向黑板时，只见“星罗棋布”地写满了各种符号和运算过程。

虽然他极其聪明，按照以往的睡觉经验，即使他一节课不听什么，下课后随意翻看一下其他人上课的笔记，他也一样可以做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但是此时，黑板上的过程却让苏小祁真正地感受到了知识匮乏的可怕与上课睡觉的严重后果。他已经完全无法看明白黑板上的步骤了，奇怪的字母将他缠住，感叹号和虚数符号交替出现，更是将他绕得晕头转向。

虽然是每次大考小考排名都在年级末尾的七班，虽然下课时的气氛也是如成绩一般地懒散而喧闹，但是真正上课的时候却是每个人都在全神贯注地听讲，一片鸦雀无声，完全是一个好班上课时应有的样子。

正是这两种水火不容、截然不同的学习态度调和在一起，玩的时候就痛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