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提起镇抚司,无不闻风丧胆,谈之色变。
传闻里边的锦衣卫皆为凶神恶煞之辈,若是被其抓进诏狱,便等同于半只脚踏进了阎王殿。
戎马半生的靖国候徐善被抓进诏狱后,本以为会见识到这人间炼狱的恐怖。
但当他瞧见眼前身形娇小纤瘦、柔若无骨地斜倚在太师椅上的女子时,不禁重新审视对诏狱的看法。
他堂堂朝廷一品军候,锦衣卫竟只派了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来审讯他。
并且好几个时辰过去,那女子也不曾跟他说过一句话,用过一次刑。
只坐在狱牢里的长桌前对着镜子描眉梳妆,不时拿起桌上的小剪子挑拨灯盏里的棉芯。
这让徐善有些疑惑,但警惕的他还是选择了沉默。
宽阔的狱牢却连扇窗子也没有,四周燃着昏暗的灯盏,让人分不清此刻究竟是白天还是黑夜。
狱牢内本安静得没有半点声响,不知何时起有了滴水之声,时远时近,似有若无,毫无半点规律。
当徐善以为滴水声消失时,它又开始滴落起来。
反复数次之后,他被扰得心烦,终是忍不住想出声询问不远处的女子。
女子清脆空灵的声音却率先响起,“户部侍郎贪污五千两银子行贿,他招供说侯爷是受贿对象,侯爷主动招了吧,免得我用刑。”
徐善本以为早就想将他铲除的圣上,定会想出个惊天动地的理由,不曾想竟只是一个小小的受贿,这么个破理由,就想铲除了他,真是痴人说梦。
“呵......”他轻蔑地冷笑一声,并不言语。
负责审讯他的郁荷竟也不再追问,继续对镜梳妆。
狱牢再次安静下来,滴水之声变得更加清晰了,旋律越发杂乱无章,如魔音般聒噪,徐善干脆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听。
再次睁眼时,四周的灯盏已经熄灭,只剩郁荷面前的一盏。
徐善本能地去寻找光亮,却瞧见灯下的郁荷不知何时已经换了一身殷红色的衣裳,桌上也多了一把琴,郁荷手指正拨动着琴弦。
琴声磕绊,在徐善听来,比滴水之声难听数倍。
他早已被滴水声摧残得神经衰弱,正要发怒,琴声却突然流畅,宛转悠扬起来。
烦躁的徐善渐渐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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