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元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说:“那一次是在南疆被发现的,本以为再也躲不下去,可锦衣卫的指挥使却将发现我们的人灭口,让我们躲到了蜀地来。”
郁荷将她的话在心里斟酌一遍,问道:“那长公主的孩子呢?”
静元又抽泣起来,“当年她有身子时已经三十岁了,又加上假死逃出来路途颠簸,孩子便没有保住。”
“因为她当时落下了病根子,又有心疾,而后短短几年时间就形容枯槁,瘦骨嶙峋,很难让人认出来。”
“所以来蜀地后我跟她主仆相依为命,一直住在这个道观里,直到前段时间镇抚司派人来将她接了回去。”
她说完突然跪了下去,颤抖着双手去拽郁荷道袍的衣角,“施主愿意以身试险救长公主,我无以为报,只能来生做牛做马报答施主的恩情。”
郁荷赶紧去搀扶她,“你先起来。”
见她不愿起来,郁荷便接着问:“那你知道带走世子的黑衣人是谁吗?”
静元摇头,“长公主从未告诉过我。”
郁荷闻言心里不禁烦闷起来。
看来这么多年来谢清婉对圣上的说辞都是当年救下世子时,世子就已经死了。
而郁荷离开京城时,顾敬也嘱咐她用这个理由应对盘问的人。
莫非谢清婉对顾敬也不说实话,他也不知道黑衣人的存在么?还是他担心郁荷面对盘问时会说漏了嘴,所以有意不告诉她。
郁荷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应该,若真是这个原由,静元也不会说出来了。
她想起临行前顾敬给她的竹筒,若果真如他所说这竹筒能医治圣上的心病。
那么竹筒里边的东西想必跟世子有关系,所以这么多年来谢清婉才抵死不将它交出去。
如今必定是顾敬向谢清婉承诺了会保住世子,她才会将竹筒给他。
但这竹筒郁荷研究过,两端封闭的痕迹是很多年前就留下的,除了将竹身劈裂,根本无法打开。
并没有打开过竹筒的顾敬,如何确保这里边的东西真的能让圣上不再追究此事。
若是盘问郁荷之人当场将竹筒打开,里边却空无一物,那不就前功尽弃了么。
郁荷思索许久,心里陡然冒出一个自觉荒诞的念头,顾敬这么有把握,莫非世子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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