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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竹梅一把拍开他的手,“不小心撞的,划了道口子。”
“撞哪了?”
“桌角呗。”萧竹梅捋了捋刘海儿,将疤痕重新遮住,“嘻嘻,早就没事了,一点都不疼,咳咳咳……。”
傅松从郭恒那里知道并非如此,但现在还不是盘问她的时候,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问:“咳成这样,怎么不去医院?”
“不就是个咳嗽嘛,又不是什么大毛病,我没那么娇贵呢。”
“你还是那么骄傲。”
萧竹梅终于拿正眼瞧他了,“不骄傲,那还是我吗?”
她的目光一如当初跟自己说要出国时那般坚毅,那般倔强,就算现在这般模样,也没让她的骄傲少一分。
傅松苦笑道:“再骄傲的人,饿了也要吃饭,困了也要睡觉,生病了也要住院。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看她一边咳嗽一边摇头,傅松没好气道:“你非逼我发飙是不是?再问你一遍,到底去不去?”
“你凶什么凶?”萧竹梅瞪着他,泪珠在眼圈里打着转。
在见到他之前,她害怕见他,因为她有她的骄傲,不想让他看到现在的自己。
就在一年前,她还是那么的意气风发,不顾他的苦苦挽留,毅然决然地踏上了美利坚的土地,只为了追寻她心目中所谓的理想。
他说过,美国并没有想象得那么好,当时她对此嗤之以鼻,以为他是为了打消自己出国的念头,胡编乱造的。
但来到美国不久,她就发现,他并没有骗自己,美国真的没有想象得那么好。
随地吐痰,乱穿马路,随地大小便,到处乱涂鸦,公共场合大声嚷嚷,等等,一切都跟国内听到的不一样。
在美国呆得越久,她就越了解美国的本质,这是一个有钱人的天堂,穷人的地狱罢了。
好几次她提笔给他写信,但骄傲让她屡屡写到一半后便停了笔,透过纸面,她似乎能清晰地看到他嘴角讥讽的笑容,仿佛在说,萧竹梅,你后悔了吧?
她讨厌他这样的笑容,于是用笔狠狠地将字迹划掉。
后来,她终于听说他结婚的消息,自此,她彻底失去了给他写信的勇气。
等她得知他要来美国留学访问时,很长一段时间内,她变得惴惴不安,有时候夜里会做噩梦,梦到他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脸上露出那个让她讨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