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又有些激动,有一种后世小年轻见到明星偶像的感觉。
没错,对傅松来说,大卫·哈维就是偶像,他的每一本著作,无论是他学术生涯早期的《地理学的解释》《社会公正与城市》,还是80年代成熟期的《资本的限度》《资本的城市化》《意识与城市经验》,抑或是新世纪后的《后现代性的条件》《希望的空间》《资本的空间》,傅松都一一拜读过。
卡曼教授对他的评价是对的,大卫·哈维是一个马克思主义者,一个历史唯物主义者。
在傅松看来,哈维教授最大的学术成就,就是将历史唯物主义升级为历史地理唯物主义,以地理空间角度揭示当代资本主义的空间生产方式。
他认为唯有基于历史唯物主义视角,才能真正理解资本主义如何实现时空压缩和资本积累;唯有研究“资本主义怎样生产它自己的地理”的问题,才能真正理解资本主义如何实现空间上的扩展。
“卡曼教授,你是怎么认识哈维教授的?”为了缓解内心的紧张,傅松开始没话找话。
“几年前,大概三四年前吧,我去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做学术交流,曾跟哈维教授有过一次辩论。”
“哦?那你们谁赢了?”
“哈哈,你这个问题难住我了。”卡曼哈哈大笑道,“事实是,我们谁也没说服谁,我现在还记忆犹新,哈维教授像极了骄傲的大公鸡,辩论的时候言辞犀利,咄咄逼人,但我也不是吃素的,哈哈。”
傅松笑道:“那就是打了个平手喽。”
“算是吧。”卡曼点点头,“所谓不打不相识,从那以后我和哈维经常通信,就一些问题展开讨论交流。他这次受邀来纽约市立大学参加一个学术交流会,你正在研究的社会资本问题,我觉得你跟他聊聊,或许会有些启发。”
“谢谢你,卡曼教授!”
“格伦,说实话,在社会资本理论研究方面我帮不上什么忙,所以,这是我应该做的。”
……
在餐厅里等了两三分钟,一个五十岁出头满脸络腮胡子的老头走了过来,跟卡曼笑着拥抱打招呼。
“哈维教授,我给你介绍一位来自红色中国的访问学者,格伦。”
“哈维教授,您好,见到你实在太荣幸了!”
哈维热情地跟他握手道:“你好,格伦,卡曼教授在信中介绍过你,说你是一个很努力的小伙子。”
夸我很努力?傅松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自嘲地笑笑道:“中国有句俚语,叫笨鸟先飞,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