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由校召秘密见了兴明社的大臣袁可立、孙传庭、卢象升、周遇吉、方世鸿等人,且在这些人面前,提出了自己这个帝王对于最近这次通州之乱和还在进行的一场激烈廷争的真正看法。
兴明社是朱由校之前让方从哲发展的一个组织。
立社的目的是团结一批和朱由校这个皇帝在思想上一致的有识之士。
但因为人社是秘密推荐制,且考核严格,所以没多少人入社,甚至外人都不知道兴明社有多少人。
朱由校此时说后就又道:“这次廷议,很多大臣们既然想从根本上否定这次剿灭东虏的战争,甚至用各种理由来阻止我们接下来的战争行为,那我们就偏偏要在大肆宣扬这次大胜,不但要封侯伯,还要封公,另外还要绘功臣排位图,大唐有凌烟阁,我大明也得有昭彰功勋大臣的地方,就叫做光勋阁,光耀功勋大臣之荣耀!拟旨,着有司立即在皇城勘探地方建造,要比凌烟阁的规模大!”
“陛下的意思,臣明白,我们没必要去说服他们,也不能指望说服他们,甚至没必要等说服他们时再做事,那样只会贻误社稷,下次廷议,臣就直接传陛下谕旨,不再议论下去。”
袁可立回道。
“没错,主宰天下的是朕,让他们议论,是为兼听则明,但可不一定就必须采纳!”
朱由校说着就看向了还不是朝堂官员的兴明社社员陈子龙:“士林中可有什么新的理念出现,尤其是那些离经叛道的、甚至是大逆不道的。”
虽说朱由校有东厂和锦衣卫这等情报机构,但要知道士林这些读书人内部的思想情况,他还是得借助一些同是士林中的读书人。
因朱由校问,陈子龙便拱手回道:“回皇上,以臣如今所知,近来最为离经叛道且大逆不道的,要数一些所谓限制君权的言论,他们依旧认为礼制当大于天子,而天子当从于礼制!言天下既然人人都不可为奴,那人人当不能服从于天子一人,而天下亦不能被天子独裁!”
“这样的大逆不道之言倒也不新鲜,世庙时所发生的大礼仪之争的背后,就是礼制与皇帝之争,结果是世庙赢,另外陛下即位之初,所发生的一些逆案,其本质也是礼制与皇帝之争,最终也是陛下赢,可见天下大道是礼制当服从于皇帝,不然就不会是这一结果。”
孙传庭这时候回道。
朱由校点首一笑,道:“说的没错!之前,礼制之所以没战胜皇帝,其根本就在于天下万民还需要皇帝,凡存在的便是合理,此所谓道法自然,另外,现在的礼制根本上只是士大夫制定的礼制,不足以作为治理整个天下的道,故而,除了士大夫,这家伙根本上不足以得到大多数人承认,甚至士大夫很多人自己也没有遵守,甚至会推翻,所以不能大于皇帝,朕记得当年的大礼仪之争,率先支持世庙的就是文官张孚敬!而张孚敬并不是违心支持,不是谄媚皇帝的佞臣,他后来的为政表明他比很多坚持恪守礼制的大臣更锐意革新,甚至在清廉程度上远高于杨廷和、毛澄这些人,这些人连宁王的贿赂都敢收,张孚敬可是有拒绝同僚以黄金相贿的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