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夜惊风面前他都不用下跪,难道还要给夜惊风的女儿下跪?
他做不到。
然,他一人也守不住玄月关。
玄月关一旦失守,燕岭的秘密也会暴露,那他与刘坤便没了利用价值,又因他们得知秦家秘密,秦家也绝不会放过他们,从而杀人灭口。
龚耀祖双眼狰狞,他深深的看了眼轻歌,而后低下头,脱掉头盔,抱在手中,单膝跪下,道:“末将不是有意冒犯,请王上恕罪,末将并非看不起女人,只是末将为武将,王上乃九五之尊都没坐那软椅,末将坐上去,实在不堪。”
膝盖触地的声音,宛若闷雷炸响。
龚耀祖只觉得地上有火焰燃烧,将他双腿灼伤。
不过,比起骨气骄傲,还是性命的价值更高,但这一跪之辱,他记下了。
见此,轻歌笑了,那锐利冷厉的气势,也慢慢消失不见。
她绕着纯金龙桌,走至龚耀祖面前,伸出白嫩纤细的双手,将龚耀祖给扶了起来,“将军双腿有伤,又何必多礼?本王免你君臣礼数,日后见到本王,不必行礼,本王听说龚将军曾跟着父亲南征北战,怪不得本王与将军一见如故,相见恨晚。”
旁侧,林崇险些一口酒水给喷了出来。
他嘴角抽搐,恶寒的看着笑靥如花的轻歌和脸色发青的龚耀祖。
一见如故?
相见恨晚?
他怎么没发现?
只怕这两人此刻都在想着要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对方除掉呢。
提及夜惊风,龚耀祖胸腔里衍生出怒意,似要撕裂开他的脏腑。
他这一生,都想超越过夜惊风,可夜惊风死了十几年,为何还能压他一等?
龚耀祖脸色无比的难看。
此时,两名家丁去而复返,搬来一张软椅,软椅像是贵妃榻,能往后躺,软椅的设计比较秀气,很女性化,椅上罩着乳白色的绒毯。
轻歌看了眼软椅,而后看向龚耀祖,笑道:“龚将军,你看你,这一跪,脸色都难看了,来,去软椅上坐坐,想来父亲在世的话,也会赞同本王此举的。”
龚耀祖惊醒,对上轻歌含笑的眸子,一颗心,摇晃颤抖着,他看了眼软椅,咬咬牙,便转身走过去,在软椅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