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爷苦笑,一瞬间苍老黯淡了许多,仰头望了眼皎洁的月,往下耷拉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阎碧瞳走至夜惊风身旁蹲下来,急急忙忙拿出止血药粉洒在夜惊风脊背的伤口上,而后伸出双手,错开流血的伤口,轻拥着夜惊风。夜惊风把脸埋在阎碧瞳的胸膛,铁骨
铮铮的男人竟是哽咽:碧瞳,是我害苦了你,我不是个好丈夫,更不是个好父亲。
夜青天幽幽地来了一句:还不是个好儿子。
轻歌轻揉了揉眉心,略感头疼地看向夜青天,爷爷真是看热闹不怕事大。
诚然,这一日的场景,在轻歌的心里幻想了太多次,却不知现实是如此的戏剧性。
看来你还是知道你家儿子的德行。祖爷闷哼了一声。
那不是我儿子,我没有这种儿子,分明是你家女婿。夜青天双手叉腰,两眼一瞪,愤怒地道。
夜惊风:
轻歌干咳了一声,拉着九辞夜无痕两位兄长走了出去,给长辈们留点空间。
而在这个时候,林家姐妹出现在墨府大院前,墨府的高墙之上,立着一道血色身影。
墨邪站立了一会儿,苦涩而笑,斜卧在高墙,目光复杂地看着院落。
母亲苏雅是个性格温和清雅的人,夜里的凉风微寒,她与几个婢女从房内走了出来。
婢女抱着古琴和桌凳放在了院落的边沿,苏雅坐在凳上,双手弹琴。苏雅虽然已到中年,那一双手格外的纤细柔嫩,仿佛少女一般,只是这一年的时间里,眉眼都透着倦态,以至于整个人都是沧桑的,不似往日的红光满面。整个墨府散发着很重的香火味道,在苏雅夫妻旁边的房间里,置放着一方佛像。每日的清晨黄昏,苏雅都会进去点香,然后跪在蒲团前诵经祈祷,或是抄写佛经祷告。傍晚过后,苏雅
会在院子里弹琴,偶尔望向那一轮明月,时常想起远方的儿。
琴声四起,余音绕梁。
老爷呢?苏雅问。
每一次她诵经过后来院子里弹琴,丈夫就会在旁边提笔作画,或是吟诗,或是默默地聆听。
而这一次,纵观四院,不见丈夫的身影。
婢女往前走了一步,倾身回道:夫人,夜家的将军和阎夫人已经回来了,还有夜王兄妹。
回来了吗苏雅神情微怔,琴音骤变;旋即,苏雅苦涩一笑:夜家出了个好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