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张延龄单独去见了刘大夏。
回到驿馆时,张永和王守仁仍在等他,都想知道如今前路是否可行。
“很不好的消息,白羊口失陷,虎峪口如今危在旦夕……”张延龄把跟刘大夏会面所得知的最重要战报说出来。
张永听完面色大惊道:“爵爷,我们从宣府往大同镇去,走官道的话,这两处是必走的吧?那……那我们是不是要留守在宣府,等朝廷进一步的指示?”
宣府往大同,只有官道相对还太平一些。
不走官道,以如今大明边关局势的险恶,很多地方穷山恶水人烟罕至,很难带着这两千人马前去大同。
张延龄没好气道:“我的任务,是奉命前去大同,再往西克复偏头关的,让我留在宣府算怎么说?朝中那些文臣知道我在宣府停滞不前,还不定怎么编排我。”
张永苦着脸道:“就算如此,您也不能拿将士的命言笑,咱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王守仁皱眉打量着张永道:“张公公,陛下派建昌伯前来做宣大总制,为的是将鞑子赶出我大明境内,但凡有鞑子那就前去攻伐决战,为何要畏首畏尾?”
王守仁的话,让张永有些生气。
咱家是给建昌伯面子,才跟他有商有量,甚至语气上占下风。
你王守仁算什么东西?
我张永再怎么说也是皇后面前的红人,你王守仁就敢直接嘲讽我?
张延龄对于王守仁的冒险精神是非常赞许的,这其实跟历史上王守仁的作战思路很相似,那就是敢以人马上的劣势做孤军深入的交战,无论是其在平宁王之战的策略,又或是平定地方叛乱的作战方针,都秉承这个原则。
这也是张延龄找王守仁的原因。
王守仁带兵,从来不以保守为主战略,用兵以奇巧著称。
张延龄知道自己想在西北有所作为,就必须要敢于出战,像张永这样本身不太怕事的,现在已经在打退堂鼓。
这就很说明问题。
“军师的意见,非常符合我的想法,佛挡杀佛嘛,再说白羊口的城防关备本就年久失修,听说鞑靼也不过只来了一两千人马……”
“一两千人马?建昌伯,您不要拿您手上的两千京营人马,跟鞑子的两千人马比,那是自不量力。”
张永虽然还没有实战带兵监军的经验,也知道张延龄带来的那些都是什么货色,想跟鞑靼人战场上血战,怕是还没等开战,人就跑没影了。
鞑靼人茹毛饮血的,在中原人看来就只能靠城墙的高深来阻挡,否则大明重修北关的万里长城作何?还不就是想靠天险和城塞来阻挡狄夷?
张延龄板起脸道:“这话我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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