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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她一眼,平静地一笑,轻轻喝了口酒。
“难道这里面还有别的内情?”可儿问。
“内情就是,靳文穷了一辈子,他想多挣点钱,留给靳磊。”
“就这么简单?”可儿有点不敢相信。
“就这么简单”,我淡淡的说,“这世上,穷是最痛苦的事。靳文一身的本事,就因为不想害人,所以赚不到大钱,一生清贫。靳磊六岁那年,他爸爸得了一场重病,因为没钱,耽误了治疗,所以没过多久就去世了。靳文老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说他心里得有多痛苦?而这一切在他看来,就是因为自己没钱……”
我深吸一口气,“那之后,靳文就离开了巴蜀老家,他想用自己的本事,给自己的孙子挣一笔钱,好让孙子以后不为钱发愁。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这个人一辈子正直,想转变过来,谈何容易?所以他在外面闯荡了几个月,最终还是给人办点小事,挣了点糊口的钱。”
“那后来呢?”可儿问。
“后来他就来金陵了,正好遇上了许家的事”,我说,“老头一看这是个机会,于是就去许家毛遂自荐了。他觉得这不是害人,而是救人,所以心里很坦荡,也就没在意许老头的人性。原本这件事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他活了大半辈子了,从来没给豪门大族办过事,根本不懂得给豪门办事的规矩,所以才吃亏了。”
“给豪门办事和给老百姓办事,规矩是不一样的?”她问。
“当然不一样”,我说,“给普通人办事要装逼,给豪门办事要藏拙,怎么能一样?”
可儿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我一愣。
“没什么没什么……”她忍住笑,清清嗓子,“您接着说。”
我顿时明白了,“哦,你是因为我说装逼这个词?”
她噗嗤一声又笑了。
我无奈的一笑,“这么说比较形象,反正你心里明白了就行了。”
“嗯嗯!”她忍住笑,“您接着说。”
“普通人不看本质,只看表象,所以给普通人办事,越露,越显摆,他们越有信心”,我说,“而且普通老百姓一般也遇不上太大的事,谁也不会闲着没事斥巨资去请风水师给一个送外卖的下镇魇。所以给普通人办事,报酬多一点少一点,不至于引起太严重的后果。像靳文在巴蜀的时候,虽然名气很大,但是人们给的钱并不多,有时候还有人先欠着,等有钱了再给他。他也知道这些不合规矩,可是他不好意思说,所以一来二去的,也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