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的。

性子软糯的萧萧，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刺猬一般，炸的季云川浑身都是刺。

明明，他刚才还和柚子一起，气死了对她恶语中伤的苏语婷。

怎么一转眼，她就生这么大的气。

“是，萧萧，我是承认，几年前的我不够勇敢，但你为什么要说我无端的放弃你。那个孩子你以为我不想留下吗？难道我还乐意看着你跟别的男人生了孩子，还得口口声声叫我一声叔叔吗？”季云川满目通红，一口气把积压在心里很多年的事说了出来。

她怀孕那次，他是真的真的做好了一切的准备，跟她无所畏惧的在一起。

但天不遂人愿罢了。

“究竟是怎样的原因，会让你签这份手术同意书呢？就算我保不住了，就算我当时急着救我妈，你也该表现出一丁点的不舍啊。不是吗？”

“季叔叔，妈咪，你们不要吵了，好不好，呜呜呜……柚子害怕。”萧柚用小手擦着眼睛，大声的哭了起来。

早早和安安听到柚子的哭声，立马从屋里走出来。

唐婉也一并跟了出来，还有陈妈他们。

场面一下像失了控一般，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们俩身上。

“萧姨，你们怎么了？大人吵架就吵架，可不要吓到我柚子妹妹呀。”傅景宁走过来，扯了扯萧萧的衣袖。

萧萧将柚子交给他：“带你未来媳妇儿去哄着，我有话跟你季叔叔说。”

萧萧怕吓着孩子，一把攥着季云川的手便出了院子。

到了院外。

季云川凝望着她扣住他手腕的手。

这还是隔了这么多年，她第一回牵他。

“说吧，我今天给你机会说。”萧萧松开了他的手，双手环抱在胸前，定睛望着他。

季云川咬着下唇，“那个孩子没有胎心。没用了，在那样的情况下，这样取舍是最正确的选择。”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萧萧的声音拔高了几个度。

至少告诉她，她当初分手的时候，也不会把这个当做一根刺，埋怨他。

“孩子已经没了，告诉你还有什么意义，你当初要选择救你的母亲，我当时说出来，只会让你更惋惜更难过，倒不如让你放手放的洒脱一点。”季云川一口气全说了出来。

萧萧听完，已泪流满面。

“你就是个傻子，世界上最傻的傻子。”萧萧哭的更凶了。

季云川咬着唇，鼓足勇气，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