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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少马,顾兄竟然还有数匹马,虽说是驽马,但却是富庶之家了。
这时,耳旁突然传来了哭泣声,两人一瞧,只见几辆驴车上,一个少年哭得稀里哗啦,抹着泪,不舍地看着广州城,眼睛红通通的。
瞧着十三四岁的年纪,为何如此伤心?
“这位小郎君,因何事这般伤心?”赵子述抑制不住好奇心,问道。
“见过两位郎君,我本是宗室,今次北上,乃是圣人强求,心中自然不舍!”少年倒是是彬彬有礼,令人不由得心生好感。
原来是不舍家乡之故,倒也是人之常情。
“哭泣在于,岭南李氏,好不易重聚,正是壮大之时,又分南北,千里迢迢,何不让人哀伤?”
听到这,两人不由得肃然起敬,这少年郎,竟然站到了宗族的立场上思考问题,果真是不可小觑。
“宗室不曾想也有如此人才!”两人齐声感叹。
“为何宗室也会北迁?”赵子述问道。
“无外乎狡兔三窟罢了!”顾百俭刚想制止,那少年郎却直接回答道,心直口快之至。
这句话,真的是噎死人,两人瞬间无语,回答什么也不好,还不如沉默。
不过,可以知晓,此人,要么是个耿直男,要么是个极其聪明之人。
令人庆幸的是,此人是任嚣李氏,而不是内李。
红、黄两册来区分近远宗室,可不能明言,所以,大家就将居住在任嚣城的红册宗室,称之为任嚣李,近支李氏,则是大内李,以作区分。
而任嚣李与普通的臣民一般,犯忌讳的话,皇帝一般不与追究,显示大度,因言获罪的很少。
但内李可是近支,与皇位距离很近,说错话,容易被皇帝猜忌,谨言慎行,才是王道。
毕竟咱们大唐,一向兄弟和睦,子弟亲善,这是一贯的传统。
“广州李夏,在此别过——”少年郎满怀愁绪,转身而别。
“好像是承天府尹、福清男李淮,李公之子。在京城有诺大的名声,这是个聪明人,宗室中的聪明人,异日定能高官厚禄!”顾百俭摇摇头,说道。
“定然如此!”
“我也该走了,赵兄,长沙府再会!”顾百俭也挥挥手,说道。
“顾兄,再会!”赵子述将柳枝送上,伤感地说道,在这乱世,今日一别,恐怕再难相见了。
目送其离去,赵子述回首,打定主意要回乡了。
“我儿刚才去见了何人?”